蕭時琰站在門口,一手端著油炸小黃花,另一隻一手敲了敲門。
張大力往甲板上走,快走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看蕭時琰的確是給少夫人送魚,輕噓了一口氣,這才上去。
屋內,顧夏跳下床,穿上鞋子,把門打開,看見蕭時琰的一刹那,係統嘖了一聲。
蕭時琰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他收回手,道:“廚房做的油炸小黃魚。”
顧夏有些詫異。
船建的很大,甲板下有兩層,供放糧食蔬菜,以及瓷器茶葉絲綢等貨物。甲板上起樓四層,船艙並不逼仄,左右全是屋子,供一船人休息。
除了她和蕭時琰,其他都是六人住一間屋子。
她的屋子在第二層的最裏麵,而蕭時琰的在二層的最外麵,離得並不近。
順路談不上,顧夏想不通,怎麼是他來送魚。
係統道:[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顧夏道了聲謝,就把魚接了過來,正欲關門,蕭時琰伸手把門攔住,“了了,我有話和你說。”
顧夏略遲疑,還是把人放進來,魚放在桌上,船晃,盤子跟著晃。
她把盤子往裏推了推,坐到床邊,腳晃了兩下,這才問:“你要說什麼。”
蕭時琰道:“馬上就經過南海,船會停在珠江港口補給,到時派人送你回蘭陵。”
蕭時琰想了幾日,這是最穩妥的辦法,顧夏是姑娘家,不能跟著自己,現在還在東海,等到了南海,會在港口停上兩三日,到時候讓顧夏下船。
不用坐船,不會有危險,從廣州回蘭陵,差不多一個多月,派人護送,保準萬無一失。
顧夏聽明白了。
係統:[他憑什麼讓你下船!要下也是他下!]
顧夏默不作聲,要是蕭時琰執意送她走,她也留不住,她還以為兩個人默契不提,就不用回去了。
原來蕭時琰一直想要送她走。
顧夏乖巧點頭道:“我知道了。”
係統急了,[要走也是他走,不行,你得帶一半船走!]
倒是蕭時琰愣住了,似乎沒想到這麼順利,“嗯,你好好休息。”
顧夏把人送出去,係統罵罵咧咧道:[幹嘛答應他!]
顧夏道:“不答應他肯定會多想,而且,我隻說我知道了,又沒說我一定會回去,等到了南海再說。”
她轉身去看桌上的小黃魚,聞著好香呀。
一盤小黃魚,顧夏吃了一小半,小黃魚裹了麵糊,並不厚,薄薄一層,過油炸一遍特別酥,尤其是尾巴尖。
當零嘴吃正好。
係統氣呼呼道:[有魚餌魚竿漁網,想吃什麼魚吃不到,你可別被這點糖衣炮彈腐蝕了!]
顧夏才沒有,她在想怎麼才能留下來。
她現在有十九積分,能換六片暈船藥,或者三包初級魚餌,要不然隻能換一包中級魚餌。
暈船藥她還有兩片,船上這麼多人,不可能隻有她一個暈船吧。
顧夏把張大力叫了過來。
張大力是船工,負責船上的鐵木活計,船上有船工二百人,弓箭手將士五百餘人,船工幾乎都是登州人,自小會水,沒有一個暈船。
可蘭陵離海遠呀,那些人難道也不暈船嗎,再說還有隨行官員呢,官員可都是京城人氏。
顧夏在船上這幾日,並未看見太多弓箭手在甲板上活動,人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