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吳麗娟(1 / 1)

雨一下子大起了,這是深秋最後一個台風,風吹雨打日子我沒有怕過,王八蛋我確實做得到位。半路上我下了車,小張一直堅持要送我到家,我告訴他我想下去走走。

我走過了春山料理店口,今天店裏客人坐滿了位置,斜了進去,看見村上由子正和一個中年婦人模樣的交流,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夾帶著風雨的雷聲,很是意外的在深秋夜裏響起來,聽著很是孤獨,我想走過她的店鋪回家,沒有想到一個高個大漢慌張躲雨和我撞個迎麵。驚了一下村上由子,她回個頭往外看到是我,我很是尷尬進了店,打趣說:“雨真大。”

“大雨就進店來躲躲吧,還走什麼走。”村上由子說道。“劉權,我朋友的老公。”

接著村上由子好像有意介紹她,道:“吳麗娟。”

矜持,就是中年婦人要把自我當做美女一樣看待的些微驕傲,一種若有所思的慢一拍,一種小心翼翼的自我珍重,一種不輕易流露的保留。

我認真打量了她一下。

自信女人的美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她的容顏也許不像年輕女孩子能夠掐出水來的柔嫩,但她舉手投足、輕顰淺笑間滲透出來的美,好像深秋的微雨,慢慢浸透你的身心。

“我是藝術品收藏愛好者,村上由子父親的朋友。”吳麗娟自我介紹。

“由子的繪畫有她特有的中國元素,希望你能給她多一點建議。”我說道。

“繪畫藝術真的沒有好和壞之分,如果它能震撼你的心,就是好作品。”吳麗娟說道。

吳麗娟建議去參觀村上由子畫室,院子的菊花開了,古老的石板,被不小心從黑舊的瓦片中滲透進來的秋雨打滑了,但是夜色深處還能嗅到菊花香,讓我們心隨輕鬆。

“籬東菊徑深,折得自孤吟。雨中衣半濕,擁鼻自知心。”吳麗娟人在其中,不自覺吟詩道。

“隻有懂得菊花的人,才自然明白菊花的高雅,還有它不一樣的香味。”村上由子說道。

“如此唯美的一首詩,最是值得我們細細品讀,兩位美女在,菊花更顯得高貴優雅。”我很是舒服嗅著芳香。

村上由子畫室有意進行整理布置,畫室不過幾十平方,但是理順得井井有條,畫裝裱上牆,柔和燈光給予了畫本身更完美表現。采茶姑娘頭頂紅色小花,山水靜謐漂零落水花朵;牽牛老農燃燒土煙明火;孤影煙火小童紅豔童鞋;這些一副副她特有繪畫風格都是村上由子深入鄉野采風繪畫出來,總有孤獨寂寞中渴望能走出來,用深厚的彩色來點綴整體畫的光影。

“如果我們能跳出來,其實自己根本不孤獨。”吳麗娟看完了村上由子深度遊離孤寂繪畫風格,話外有憐憫說道。

“孤獨是美麗的,我渴望孤獨的美。”村上由子說完,從角落拿拿出一幅畫。

蒼老臉容,深邃的眼神,孤獨坐在椅子上,手拿手仗。

“這是上次畫的阿姥,但是並沒有完成。”我說道。

吳麗娟拿著裱好的畫,認真看了看,歎道:“真的好看,她是一個孤獨的勝利者。”

“我一直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主要沒有完畫,她有事離開了,一直沒有回來。”村上由子說道。

“為什麼?”吳麗娟問道。

“她死了。”我說道。

“什麼?”她倆個都好奇追問。

“不知道,我隻是直覺。”

夜有點深了,雨停了,我和吳麗娟順路同行。

“你和盧布韓分開是什麼原因?”我藏在心裏很想問的話說了出來。

“他是一個叛逆者,他永遠不會停留看看美的東西。”

“你愛他嗎?他一直沒有成家。”

“我不愛他,而且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