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有工人的命,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吳麗娟輕快帶過話。
“我們先吃飯吧,讓我考慮一下,我還要和董事長盧加升商量一下。”盧布韓似乎有什麼沒有想通,冷靜把話題帶走。
“你堂哥盧加升早找了出路了,他很快會調到省裏了,我和他表明了,他不想參予,事你們做就可以了。”吳麗娟說道。
突然我覺得旁邊這個女人好可怕,也不知道她通天到什麼程度。盧加升這個老狐狸一定有得到好處,不然這個肥差來了,怎麼就跑了,我心裏嘰裏咕嚕的在想。
“劉權,你心裏有什麼話,可以說,我喜歡直截了當。”吳麗娟像是外科醫生,隨時可以拿著手術刀把你的肚子掏一個洞,看到我們的心在想什麼,她問我,讓我接不上話。
盧布韓倒把話搶過來說:“吳麗娟,今天本來你是帶女兒給我見見的,既然你把生意談開來,我也直說吧,什麼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就不扯感情的事隻談生意,現在國企工人安置是個大事,這個讓我們和領導幫子交流一下,現在把那兩個小姑娘叫進來吃飯了。”盧布韓的自信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氣場,對付吳麗娟看來隻有盧布韓能駕馭得了她。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人是美女添色。盧布韓溫馨地給盧燕飛夾菜。每放一道菜,盧燕飛都放在旁邊盤子上就是不吃。倒是村上由子吃得安靜,耳不聽天外事,我一下好奇問道:“吳麗娟小姐怎麼找你開車?”
“我漂亮啊,打得住盧經理眼睛,不讓你們無趣。”村上由子像個傻姑娘,裝得很是上心說道。
“不是了,不是了,我隻有美國駕照,無法在中國境內駕駛。”吳麗娟回道。
盧布韓建議喝點酒,吳麗娟說吃完飯她有事,盧布韓想讓盧燕飛留下玩,小姑娘不打趣地起身先下樓玩起遊戲。
我們陪她們下了樓,吳麗娟對盧布韓很是禮貌說話,“你們父女第一次見麵,給孩子一些時間吧,慢慢來吧!”
“那是,我沒有做好父親的責任,孩子一下接受我,也難為她,我們多聯係吧,生意也可以多交流。”盧布韓回道。
“當然,我們倆個賺了錢,最終不是為了孩子活得好嗎?”吳麗娟這句話,對一個在職場孤獨拚打多年的中年老手來說,這個是讓他幾乎無法拒絕地投降了!
“劉權,聽說春花已經當上傳染科主任了?”村上由子突然探出頭問我。
我一吃驚,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而且這種“不懂”表明了夏春花不會在意分享她的快樂給我了,當然她的難過也隻有她自己解決了,我閃爍其詞回了:“嗯。”
她們走了,我們倆個男人開了一瓶茅台,酒對於我們倆個人都是愛好,今天我卻無心品嚐,想到夏春花就心疼了,她不管大事小事一直都想聽我意見,她對我依賴等於對我的全部依戀,她多需要我,但是現在她多不需要我,我心潮翻滾,往事回想,知道我的自私欲望,打碎了她小女子善良的心,我沉默不語地喝了一大杯酒。盧布韓倒也盤算著吳麗娟的話,並沒有看出我在想什麼,說道:“劉權,你覺得吳麗娟的計劃操作起來最大難度在哪裏?”
我回過神來說道:“你堂哥劉加升董事長先脫身調離,就是對我們的壓力,這件事最大難度就是工人怎麼解決?你是知道我們幾年前在基層廠區的時候幾百號工人處理就讓我們難搞了,現在可是上千號人。”
“此時非彼時,以前沒錢做事難,現在如果吳麗娟有美國財團資金注入,事情就好辦。”
“你了解吳麗娟,我不知道她,她在我麵前就像迷一樣存在的人。”
“她了解我弱點,我卻懂她野心。”
“管理層怎麼處理?這可是國有資產流失,出事了就是出大事,這不是千萬百萬,這可是幾十個億,我怕我們會被賣了。”我本不想說出這句話,但是吳麗娟初次接觸和今天碰頭,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我們可能會變成別人棋子。
盧布韓突然自言自語道:“我哥盧加升有調動為什麼沒有提前給我說?”
“你能不能現在給董事長打電話?”我突然想到什麼提醒起盧布韓。
“劉權,你就不聰明了,今天吳麗娟能把話說到這麼透,就是告訴我們少問,就去執行做了,你說我哥會和我在電話談事嗎?”
盧布韓摸爬滾打起來,摸透了人性,話問了就給盧加升留尾巴,事你不做,別人會做,其實所有的選擇就是看我們決定,我們倆個其實就是耕田老牛,活給你幹,草給你吃,活幹不了就宰了吃掉。
“讓天來安排吧,我們先衝吧!”盧布韓歎了口氣。
“不,不,不,老盧啊,錢我們要賺,身要怎麼脫,事要怎麼做,我們倆個一定要冷靜想一下。”我一語點破。
盧布韓輕輕拍了一桌子說道:“好,我們應該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