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張宏坐在龍椅上,冷峻的看著下麵。
百名進士,紛紛叩拜在地,山呼萬歲。
小太監喊話平身後,張宏目光緩緩掃過這些進士。
忐忑、惶恐、桀驁、不屑……
各種表情,盡收眼底。
張宏心中冷哼,便要開啟殿試。
他最看好之人都不在,這些進士,張宏看上的真沒幾個。
趁著殿試,恰好擄幾個下去!
就在這時,外麵登聞鼓轟隆隆響起。
張宏目光冷峻。
群臣也都閃現驚訝之色。
小太監察言觀色,當即喝道:“大膽,將人帶上來!”
張宏目光冷厲,看著齊天和劉言。
登聞鼓,從縣衙到朝堂都有。
但,不是誰都能敲響登聞鼓的!
縣衙,有四人看守,朝堂,更是足足十二人看守!
想要敲響登聞鼓,或者權大壓下看守,或者冤情感動看守……
無論何種結果,但凡登聞鼓響,那些看守都要吃三十大板。
能敲響朝堂登聞鼓的,豈非泛泛之輩,要說沒劉言和齊天搞鬼,張宏真心不信!
齊天和劉言,被陛下看的全身發毛,同樣低頭,心中不安思考著,到底是誰敲響了登聞鼓?
不一會兒,殿前侍衛押著一人進來。
齊天馬上出班:“此人擾亂朝堂,罪不可赦,請陛下下旨!”
“臣附議!”劉言連忙站出來喊道。
張宏愣了一下,再看那人,衣服雖然幹淨,卻是粗布材質。
難道說,當真不是齊天和劉言之人?
來人神色坦蕩,跪拜道:“草民閆文陽,叩見陛下!”
誰?
張宏驚愕的長大嘴巴。
“天子麵前,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
劉言當即就想讓拉下去,但想到上次拉老臣的後果,連忙拱手道:“請陛下下旨!”
張宏看著閆文陽,但見對方眼角之處,頗見風霜,不過雙目卻清明閃亮,張宏心中先喜悅了幾分,問道:“何事上殿?”
見慣風霜,赤子之心不改,不錯!
閆文陽大聲道:“陛下開科,乃是為國選才,文章如何,草民不敢過問,但草民認為,文章之上,還有道德,此番拔擢的進士,就草民所知,劉璿、張邦和蘇溪三人,都曾打殺良民,此種人品,怎堪陛下重托,請陛下明鑒!”
張宏笑吟吟看向內閣首輔。
嚴首輔連忙站出來,後背冷汗森森,連忙道:“陛下,老臣著實不知啊陛下……”
小太監主動幫張宏開口:“此等士子,欺君罔上,押入天牢問罪!”
三名士子當即軟倒在地,哭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三人被拖走後,張宏笑道:“嚴卿不知,情有可原。”
“多謝陛下!”
“閆文陽才學如何?”張宏笑著問道。
嚴首輔心中咯噔一下!
科考之前,便有世家高門打點,讓他務必壓下閆文陽,打點之人,恰好來自劉璿、張邦和蘇溪之家。
不過,既然陛下不怪罪他那三人犯罪之事,嚴首輔心中安定不少,朗聲道:“陛下明鑒,此人文章尚可,但陛下選才,要的是治國良才,此人所書,於國不僅無用,而且多有弊端,是以老臣才壓下此人!”
張宏掃了一眼嚴首輔,冷笑一聲。
到了這個地步,閆文陽落選之事,他反而不怪罪嚴首輔了。
一個討好齊天被抬上來的首輔,才學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