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
張宏坐在天子禦座之上,微微抬頭看天。
劉言、齊天等人,偷偷私下裏交換目光,一些八麵玲瓏的,湊到閆文陽身邊,小聲道:“丞相大人,不知陛下召見……”
說一半留一半,標準的文官作風。
閆文陽微微一笑,低聲道:“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大人說是不是?”
文官愣怔了一下,連連點頭道:“丞相說的是!”
閆文陽笑笑,不再理會這名文官。
這名文官偷偷朝劉言搖了搖頭,一時間,群臣神色不一,有驚慌,有緊張,還有好奇。
按說,昨日校場比試已經完成,今日該殿試文考的。
結果,陛下不僅取消了殿試文考,還召見群臣在此處彙聚。
校場,參加考試的武人同樣一個個神色緊張,不明白聚集在此處要做什麼。
就在此時,一整排囚車遠遠駛來,蕭順騎在馬上,親自押送囚車。
為首的囚車裏麵,赫然是分副指揮使劉煜!
劉言看到此幕,頓時麵色蒼白,偷偷掃了一眼張宏。
劉言隱忍不發,卻緊咬牙關,狠狠的盯著蕭順。
囚車後麵,還跟隨著不知道多少老百姓,一個個皆無比好奇,遠遠張望討論著!
蕭順目不斜視,從為首的囚車裏麵將劉煜提溜出來,一路提到張宏麵前,拱手道:“啟稟陛下,罪犯已經帶到,臣幸不辱命!”
“將軍辛苦!”
張宏點點頭,掃了一眼劉言。
劉言連忙低頭,憤怒的看看蕭順,又看看劉煜。
劉煜全身帶傷,被蕭順狠狠扔在地上,這才悠悠醒轉過來。
看到劉言,劉煜哭喊著匍匐衝向劉言:“族叔,族叔您救救侄兒啊……蕭順膽大妄為,他要發配侄兒,發配侄兒全家,求族叔救命啊!”
“住口!”
劉言上去直接扇了劉煜一巴掌,憤怒道:“陛下麵前,豈容你信口雌黃,有人挑撥是非,陛下聖明,難道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嗎?”
蕭順頓時怒視劉言,上前一步,便要和劉言爭論。
張宏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淡淡掃了一眼蕭順。
蕭順冷哼,依舊滿臉不服,卻沒再糾纏劉言。
張宏一點不意外,現如今,蕭順對他吩咐的差事,都會認真執行。
但,明裏暗裏,還是在不滿過去的他——原主!
比如昨天,別人都在找幕後黑手,蕭順便直接將髒水潑到了張宏身上。
張宏笑道:“劉公放心,朕就算做不到讓人心服口服,也不會糊裏糊塗定罪。”
劉言連忙拱手:“陛下說的是,老臣惶恐,不知……”
張宏點點頭。
蕭順得到機會,冷笑一聲,譏諷道:“劉公當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劉言強忍憤怒,咬牙:“請蕭將軍明示!”
蕭順不屑的笑著,一五一十,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講述的明明白白。
劉言聽罷,臉色不斷變幻,難以置信的盯著劉煜,好像……真的不知道這回事!
劉煜被族叔這般盯著,隻感覺毛骨悚然,低頭顫抖著,一個字也不敢出口。
“大膽!”
劉言大怒,一腳將劉煜踹翻在地:“陛下為國選材,何等大事,你居然敢欺上瞞下,你……你還有臉叫我保你,我,我殺了你……”
劉言神色匆匆,便要去拔侍衛的腰刀。
“族叔、族叔……”劉煜抱著劉言小腿,哭喊道:“族叔,侄兒罪不可赦,求您看在家父麵上,給侄兒留個後啊,侄兒,侄兒……”
劉言眼淚滾滾,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都是臣教養不周,請陛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