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看著激動的群臣,心中冷笑。
古代商賈很有錢,但卻地位最低,當然,除了皇商!
傳三世的貧苦耕讀之家,都敢指著商賈臉麵大罵,而如果達不到刑事標準,事情鬧到本地衙門,衙門不管對錯,都是無條件支持耕讀之家的,至少明麵上是這個流程。
官方之所以如此打壓商賈,就是怕百姓見商賈富足,再要是有了社會地位的話,那還不一個個都跑去當商賈,誰還老老實實當平頭百姓苦哈哈種地?
如今,隻是給修路之人一些報酬,群臣就這麼激動,上升到動搖國本之上了。
張宏真是……無言以對!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張宏看著群臣:“諸卿都是社稷肱骨,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嗎,百姓幫國家修路,朕給他們俸祿怎麼了,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張宏哼道:“諸卿口口聲聲大道理,朕今日倒是要問一句,既然如此,你們誰可願意放棄官餉,平白無故為朕辦事?”
朝堂之上,群臣全都低下頭。
官餉,包含冰敬、炭敬、糧補、田莊和鋪麵收入、月俸,乃是所有朝臣明麵上的所有收入。
沒了這些收入,他們豈不是隻能靠受賄的錢來過日子了?
雖說他們經常受賄,但這種事豈能明說?
張宏冷笑了起來:“諸卿一口一個忠君,一口一個愛國,今日朕算是見識了!”
“臣等死罪!”群臣紛紛跪地。
“死?”
張宏真生氣了:“你們死了有什麼用,這天下會天平,還是嶺南叛亂會自動平息?”
“今日中樞有錢有糧,百姓今冬無事,恰好可用來修路富民,結果你們一個個橫加阻撓,你們便是這樣為朕謀江山,為大周謀萬世太平的嗎?”
沒等群臣告罪,一旁蕭順同樣一臉怒氣的看著這些大臣:“道路不通,軍中兒郎凍餓疾病而死於途中無數,諸位大人的性命是命,我軍中兒郎的命,難道便不是命了嗎?”
這話說完,蕭順殺氣騰騰,但凡抬頭的大臣,都被蕭順一瞪眼掃了回去。
大臣知曉此事不可更改,還有蕭順這麼個煞神鎮著,紛紛改弦更張:“臣等聆聽陛下聖裁!”
張宏站起,哼道:“就此決定,詳細計劃,丞相和戶部擬定便是!”
說罷,張宏起身就走。
……
禦書房,張宏愉快的吹著熱茶。
這件事,他提前和蕭順、閆文陽、李俊等人都通過氣了,今日朝堂之上,才能如此順遂。
君臣一心,果然是有好處的!
萬曆同學就是想不清楚這一點,才最終鬱鬱而終的!
這貨年輕衝動的時候,隨手臨幸了個小宮女,過了就忘了……
直到自己喜歡的鄭貴妃生下兒子朱常洵,萬曆便想立朱常洵為太子。
嫡長繼承製度下,群臣自然不答應!
既然皇後無嫡,便該立長,不管宮女還是貴妃,都是庶子。
結果,萬曆偏偏不信邪,不想著和大臣搞好關係,直接不上朝了!
這一不上朝,就是整整三十年。
不僅不上朝,還一直搞事,削弱群臣權柄。
最終,萬曆也沒熬過文官集團的逼迫,含著眼淚立了他都沒怎麼見過,更談不上受寵的朱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