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笑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以你的性命,給朕一個名正言順出手的理由?”
申索雖然個子小,卻一點都不小家子氣,也跟著笑了起來:“陛下聖明,不過臣人小位卑,自然擔當不起,所以,還請陛下禦賜金牌!”
“朕怎麼覺得,你是來騙官位的?”張宏越發可樂了。
“陛下明鑒。”申索樂嗬嗬抱拳道。
張宏哈哈大笑起來:“好,朕便賜你金牌節鉞,馬上出發!”
“臣領旨!”申索連忙跪地叩頭,抬起頭,臉上露出滿足又得意的笑容。
張宏親自送閆文陽和申索走到門口,對於申索的反應,張宏不僅不反感,而且覺得這樣才真實。
張宏雖然有打算從丞相府開始,有步驟的設立各種行政部門,取消幕僚這個階層,用現代化的手段選拔專業人才,而不是任何事務都依靠文學科舉。
但時至目前,這個條件還不成熟,閆文陽丞相府的幕僚,依舊沒有出身,更不用說有官位了。
申索便是如此!
而且,古代科舉是有規矩的,殘疾人不得出仕。
察舉製下倒是沒這個規定,但卻更加嚴格,因為,誰也不可能浪費掉寶貴的察舉資格推舉殘疾。
申索當然不是殘疾,不過這小個頭,考官若是以有辱威名的理由拒絕,便是閆文陽都不能替申索說話,不然,閆文陽一開始就不會那麼為難了。
而現在,張宏雖然沒給申索任何官位,隻是讓他負責洛陽一事,但能得金牌,假節鉞者,按照禮製,最起碼也得是六品官員。
申索一舉從白身變成正六品,要是不開心激動,那才是真正的假!
至於申索如何處置洛陽之事,張宏並不怎麼擔心。
隻是一件小事罷了!
……
接到聖旨後,申索到吏部報到,吏部官員雖然驚愕,但還是快速給申索辦好了一應官員文書,恰好是正六品官位。
當天晚上,申索帶著幾名仆從,直接快馬加鞭,趕往洛陽。
洛陽官署。
洛陽盧氏的當家人盧霖聽聞消息,匆匆趕到官署。
張宏的猜測是對的,盧霖的確沒有和中樞作對的打算,此舉不過是試探一下中樞而已。
以他祖上的清名,大不了到時候上奏一道折子請罪,這就算最嚴重了吧?
當盧霖看到坐在主座,正在大喇喇喝茶的申索,差點沒笑出聲。
盧霖家族雖然在朝門閥的方向轉變,根子裏卻還算是士大夫階層,盧霖也沒有太失禮,而是笑著朝申索拱手道:“白身拜見大人。”
“客氣了!”
申索頭也不抬,淡淡道:“先生坐吧!”
便是王珪這位天下楷模麵對盧霖,都客客氣氣,一個三寸丁居然這般狂妄,盧霖心中頓時生氣了,冷冷道:“大人莫非是來管修路之事?”
申索抬頭:“如何,本官管不得嗎?”
“當然不是!”
盧霖粗粗拱手道:“不過,大人應該知道洛陽的苦楚,既然大人來了,白身恰好有一封折子,不如大人帶給陛下?”
申索道:“先生是讓本官給你當跑腿?”
“大人說笑了,白身並沒有這個意思。”
申索笑道:“其實也無妨,換做往日,本官想給先生做跑腿,怕是都不夠資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