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搖頭:“我不知道啊。你說,方小寶抓來吃的老鼠!會不會是衝著大老鼠來的呢?你說,方老六從哪裏弄來這麼大的一隻老鼠!”
我腦子根本不受控製。
一下子就想到,睡在走廊外麵的方小豹,已經將不少老鼠剝皮,準備用鹽扮著吃了。
這會又見到這麼大的老鼠。
很難不將二者關聯起來。
我與方青兩個人,不斷地提出問題,卻沒有辦法回答對方的問題。
我歎了一口氣,又將冰櫃打開。
一顆透明的玻璃器皿,裏麵的液體已經結冰,中間是一顆凍住的心髒。
我很快判斷出。
這是一顆牛心。
人的心髒是一個拳頭那麼大,而牛心則是兩個拳頭那麼大。
我見過金文斌從牛羊館拿走過牛心,還當著我的麵瘋狂地咬動。
“這是牛心!”我說。
方青再次懵了,叫道:“咱們在這裏轉悠這麼久。到頭來看到一隻大老鼠和牛心嗎?我都想爆粗口。”
我也有些頭痛。
方老六的確是從牛羊館拿過帶血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能是顆牛心呢?
同樣,他從殯儀館帶走的冰棺,誰規定就一定用來裝人呢?
我們之所以會感到失望,是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有了成見。
我想了想,說道:“可能是一顆不一樣的牛心。咱們把這兩樣東西帶出去看一看吧!”
方青沒有反對的意見!
就在我準備去拿那玻璃器皿的一瞬間。
“你們為什麼要動我的心!”一個陰冷的女聲在我們背後響起。
我和方青剛要轉頭,那聲音說:“不要回頭,我的樣子很恐怖。會把你們嚇到的。”
我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入屋之後,見到的種種,都證明屋內還有一個女主人。
此刻,終於露麵。
我與方青都選擇沒有轉身。
我本想說,這是一顆牛心,你為什麼說是你的心?
這句話到了嘴邊,生生咽了下去。
我見過金文斌失去心髒之後,那種瘋狂的樣子,不顧一切撲向我,要把我的心拿過去。
現在,我是無心之人。
但是方青還是個身體完整的大活人,出於對方青心髒的考慮,我立刻換了個語調,說:“我不知道是您的心髒!多有冒犯!”
我怕方青反駁,用手肘頂了頂她,暗室她不要亂說話。
等我說完這句話。
地窖變得格外地安靜,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感覺,真是要命。
我再次硬著頭皮說:“您是六奶奶嗎?我們都是小寶的朋友!是經過他的允許,進入此地的。六爺去了外地,特意囑咐我們來地窖查看。要是線路壞掉,或者是停電的話,就要加冰塊,整修電路的。”
我睜眼說了一堆瞎話。
方青終於忍不住,開口說:“我在老槐樹村長大。瑛姑和三爺看著我的。”
大概過了十幾秒鍾,那陰冷聲音幽幽地說道:“你們告訴我,我到底能不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