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等待許久的曹建安明顯已有些許不耐。
“你家主公到底人在何處?老朽不妨親自去找他!”
“就不勞曹大人多跑一趟了。”張元雙手背後,步伐穩健的進了門,眉眼卻始終未抬起半分,徑直越過曹建安走到正座前坐了下去。
女婢立刻端來茶水點心。
曹建安站於大堂中央,看著張元囂張跋扈的樣子心生厭煩,偏偏麵上卻又不敢顯露出半分。
張元雖被貶黜,但滿朝上下誰人不知其是立新帝的功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一個小小的縣衙知縣是斷不敢忤逆於他的。
按耐下心性,曹建安隻得先行行李見拜:“主公,您可知京裏來了錦衣衛?”
張元端著茶杯,杯蓋輕磕在杯身上發出陣陣脆響。
抿了口杯中茶後,張元才不緊不慢道:“知道。”
見此,曹建安不免有些急迫:“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應對?聽聞此人在京中名聲大噪,達官顯貴,皇親國戚一律不放在眼裏,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非死即殘!萬一他知道您與……隻怕是後患無窮啊!”
“既是後患,那解決了便是。”張元隨手招來一旁的護衛,附在其耳邊交代了兩句後,護衛轉身便出了門。
張元這才抬頭打量了曹建安兩眼:“曹大人清晨而來想必還未用膳,不如我讓小廚房做兩道下酒菜?你也好比較一下本督的廚子和衙門的廚子有何不同。”
曹建安本意想走,與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待在一起,他隻覺得沉悶。
但對方話已至此,他顯然不能違了他的意。
強扯出一抹笑容,曹建南作揖笑道:“那老朽就隻好叨擾主公了。”
兩人剛剛坐定在桌前,便有下人急匆匆趕來。
目光掃過曹建安時明顯有些驚慌。
附在張元耳畔道:“主公,有人闖進了溫苑,還打傷了兩個下人。”
張元不動聲色的微微變了臉色,小聲叮囑:“讓府內的死士去把人給我抓回來!抓活的!”
“明白!”
下人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
曹建安冷眼看著,隱約猜到了什麼。
但張元不開口,他自然也不會多問。
想要活的長久,自是知道的事越少越好!
……
靜謐林間,隱約能看見遠處村莊的茅草屋,炊煙縈繞,一片祥和。
誰又能想到僅隔著一片林子,竟隱藏著無數枯骨。
子書訣守在女婢的屍首旁,手裏握著一枚小小的金蟬。
蟬身浸滿了女婢的血,顯得有些詭異。
子書訣上下打量著。
這種名貴物件顯然不屬於一個女婢。
可讓她致死都緊緊握在手裏,表明這東西對她異常重要。
難道是張元的?
本想再細細查看,洞內卻突然傳出數道腳步聲。
子書訣眉眼微沉,轉身,腳尖點地眨眼的功夫便躍然消失在林間。
幾個黑衣人同時從洞中躍出,看著蓋在女婢身上的外袍,眼底殺意盡現。
“找到人,殺無赦!”
“是!”
十幾個黑衣人同時朝四周散去。
唯有領頭的黑衣人還站在原地,目光從女婢的麵部緩緩下移,最終定格在她滿是血跡的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