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外,子書訣剛下馬便瞧見了指揮使的轎子。
“大人!”子書訣抱拳行禮,輕聲喚道。
指揮使輕撩起轎簾,略顯凝重的眉眼掃過子書訣:“你進宮可是為了少傅被殺一案?”
子書訣坦誠點頭:“正是!”
指揮使不禁歎了口氣,好言勸道:“皇上已經下旨將此案交給衙門和宗人府,你便不要插手了。”
子書訣眉頭輕皺:“大人,您應該清楚,少傅大人被殺與路線圖丟失有密切關聯,屬下不可能不管。”
指揮使麵露無奈,左右掃了兩眼才壓低音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子書訣稍顯猶豫,但見指揮使大人眼神堅定,還是將懷中之物取了出來。
“此乃少傅府中一名女婢撿到的,屬下已經核實過,正是建昌候府的腰牌。”
指揮使看著腰牌,臉色卻並未有何變化,隻是沉聲道:“你可知一炷香前,建昌候和小侯爺剛剛離宮?”
“大人的意思是……”
“皇上召我前來,說是建昌候府腰牌被盜,被人在少傅府中撿到,實乃栽贓嫁禍,皇上命我調查此事。你若是此時將腰牌送進去,可知會有何後果?”
子書訣眉頭緊鎖。
他自會被當成嫁禍之人!
張元一事,皇上對其已心存芥蒂,若是再被冠上陷害建昌候的罪名,隻怕……
“罷了。”指揮使將腰牌收起,沉聲道:“隻當我今日並未在此見過你,這東西我亦會親自交給皇上。”
話音剛落,遠處忽而傳來馬蹄聲。
指揮使和子書訣同時朝聲源處望去,但見一名緹騎正策馬而來。
“荒唐!”
皇上一怒之下,將滿桌書紙掃落,筆墨濺了一地。
太監和宮女紛紛跪倒在地,頭抵著地板,渾身顫抖。
前來報信的緹騎也是連忙叩頭,根本不敢再多言半句。
皇上抬手指著他,厲聲道:“說!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朕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緹騎心中膽寒,卻隻能重複道:“密使來報,張老在府中豢養多名妙齡女子,取其血液煉製長生不老藥,並數次折磨虐殺府中女婢,引得怨聲載道。今日卯時,女婢與被困女子合謀刺殺張老,卻並未成功,張老一怒之下將所有人處死!”
提起的聲音不算大,但耳力一向極佳的指揮使和子書訣還是聽見了。
隔著一扇門,他們都能察覺到皇上的怒意。
門板隨即被推開,緹騎逃也似的躥了出來,很快便沒了蹤影。
皇上抬頭,恰巧看到了二人。
“剛才的事,你們都聽到了?”皇上試探性的問道。
指揮使和子書訣同時跪倒在地。
“請皇上恕罪!臣等隻是發現了建昌候府丟失的腰牌,特來向皇上稟告,並未曾想聽到了張老一事。”
說著,指揮使將手中的腰牌雙手奉了上去。
太監立刻上前將腰牌接了過去。
皇上隻是低頭掃了一眼:“可知是何人盜走的腰牌?見到腰牌的又是誰?”
“這……”來的匆忙,竟來不及想好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