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竹林深處,可見一用竹竿圍出的小院,院中央是一桌茅草屋,窗扇被風吹得微微晃動,不時發出吱吖的聲響,暖黃色的燭光卻將不大的房屋照的通明。
正對著門口的方向擺著一架琴,白羽正坐於琴後,修長的指節在琴弦間不住跳動,悠揚的琴聲回蕩在房中,正回蕩在幽寂的竹林間。
不遠處的樹梢上佇立著幾隻鳥兒,聽聞琴聲,低頭銜了銜羽毛。
土炕之上,伏焱盤腿打坐,通紅的臉頰之上遍布細汗。
即使他拚命克製,體內任由一股邪氣再亂竄,幾乎要至他於走火入魔的境地。
眉心愈發緊蹙,就算有琴聲相輔竟也無法壓製分毫。
一曲畢,白羽扭頭看向伏焱,伏焱恰好嘔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脫力朝後摔躺而去。
“伏焱!”白羽一驚,連忙起身上前。
將人攙扶起來,白羽不禁憤而咬牙:“你這是何苦呢?我就在這裏!為什麼那個女人可以我就不行?”
聽聞吼聲,伏焱強撐著睜開雙眼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許是常年練毒,加上她所練的邪功,白羽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沒有血色的白瓷娃娃。
四目相對,伏焱眼底閃過一抹柔軟,但速度太快,白羽甚至還來不及捕捉便被伏焱一把推開。
冰冷的目光深深刺痛的白羽的心。
“你?你算什麼東西?我就算是去花街柳巷,也不屑碰你分毫!”
自知無法抵抗藥力,伏焱索性起身跌跌撞撞起身朝門口走去。
隻是剛走了兩步,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抓住。
緊跟著一道白影閃到身前。
伏焱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唇齒間覆蓋了一抹柔軟,緊跟著大腦便一片空白。
他隻知道那抹柔軟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就連身上的煩躁難耐都消退了幾分。
他隻怔楞了片刻便抬手緊緊回抱住了身前的人影,原地轉身,雙雙栽倒在土炕之上。
長臂一揮,徹底拋開了阻礙。
白羽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近在遲次的臉龐,嘴角難得的溢出一抹笑意。
十幾年了,這似乎是她唯一真心歡喜的一晚。
手臂輕抬,暗器隨即被射出,剛好熄滅了燭光,整間茅草屋瞬間陷入了黑暗,隻有慘淡的月光透過窗縫照進了微弱的光芒。
“就算你不愛我,你也隻能是我的。”白羽湊近他耳畔輕聲呢喃著,然而此刻的伏焱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
月過柳梢,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黑衣人終於止步,將肩上的林妗染輕輕放了下來,讓她靠在樹幹上。
冰涼的指尖不經意觸到女孩兒滾燙的肌膚,黑衣人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眉心緊鎖的盯著她。
但見她意識迷亂,眼角掛著淚痕,黑衣人瞬間便明白她是中了毒。
怪不得一路扛著她就覺得不對勁。
黑衣人隨即從腰間取出了一個瓷瓶,拔出木塞,遞到林妗染鼻息間讓她嗅了嗅。
見她氣息稍稍平穩了些許,這才將瓷瓶重新收好。
正欲將人打橫抱起離開,卻忽聞身後疾速靠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