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朗的麵孔就懸在她頭頂,漆黑的瞳孔間隻倒映著她的身影。
林妗染突然有了一種他的眼中隻有她的錯覺。
唇齒間似乎還能感受到他薄唇上的溫度,林妗染倏而紅了臉,目光羞澀下移,觸到自己淩亂的衣衫時猛然想起了什麼。
連連後退,脊背重重撞上床頭,林妗染一邊抓起旁邊的棉被蓋住自己一邊驚恐出聲:“我、我不是中了那個什麼該死的葵花醉嗎?”
說著,林妗染低下頭又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
身上的灼熱感已然褪去,意識也清晰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毒已經解了?那……
“是誰?”林妗染一雙大眼裏蓄滿了淚,記憶的最後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伏焱的臉。
他也中了葵花醉!
然而她依然不死心,看著子書訣的眉眼間充斥著一絲期盼。
子書訣垂眸看著她,心疼不已。
不顧林妗染的反抗,將人用力擁進懷裏。
下顎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眸色倏而淩厲了幾分,眼前快速閃過那個黑衣人的身影。
能在他眼皮子地下溜走,可見輕功不一般。
可如此高手為什麼要劫走染染?還給了她解藥?
“放心,你服了解藥。”子書訣低啞出聲。
林妗染一怔,連忙抬頭看向子書訣菱角分明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你、你說什麼?”
“你服了解藥。”子書訣低頭回看著她,四目相對,那一刻仿佛世間隻剩下他們二人:“你還是完璧之身,安心便是。”
雖然這副身體剛剛十六歲,但生活在現代的她已經二十四歲了。
縱然從來沒有過男人,但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能察覺出身體的異樣。
嚐試著動了動雙腿,除了皮肉傷傳來的疼痛外,雙腿之間果然沒有任何異常。
都怪她,剛才隻顧著傷心,都忘了這茬。
徹底放下心來,心情也隨之晴朗了不少。
見她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子書訣才稍稍放開了她。
目光觸及她袖口下的手腕,大片的紅腫格外顯眼。
“為何不說?”
子書訣突然問道,林妗染怔楞了一瞬,接觸到他的目光,才意識到他是在問她身上的傷痕。
癟了癟嘴,林妗染也著實是委屈。
“有什麼好說的?人家畢竟是小侯爺,就算是大人您又能耐他何?再說了,挨一頓打保住清白,也值了。”
聞言,子書訣眉眼瞬間陰冷了幾分,隻是那份憤怒之下,隱藏著的卻是對林妗染濃濃的疼惜。
當晚在河邊他看見她的滿身傷痕後便立刻派人回了淨壇寺調查。
得知他隨皇上離開後,王九祥便找上了林妗染。
當聽到林妗染親口說並非完璧之身後便惱羞成怒派人暴打了她一頓。
子書訣一字一句的記在心上,卻不想林妗染見了他竟一字不提,仿佛挨打的人並非是她一般。
“放心。”將她擁在懷裏,子書訣輕聲承諾:“從今日起,沒人能再傷你分毫。”
君權天下,就算子書訣是萬人之上,可隻要在一人之下就不可能保她一世周全。
這道理林妗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