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妗染微眯起雙眼,目光凝重的打量著蒙麵人。
“你到底是誰?”林妗染突然沉聲問道:“為什麼對我們這麼了解?”
蒙麵人目光微沉,突然逼近了林妗染兩步,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嗓音低啞道:“染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心髒猛地抽痛了兩下。
林妗染臉色慘白了一瞬,雙腿發軟後退了兩步,忍不住喃喃道:“我沒見過你,也不認識你。”
聞言,蒙麵人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悲痛,隨即苦笑出聲:“你果然什麼都忘了。”
林妗染直直盯著麵前的人,她能感覺到他並無惡意,但這種莫名其妙的心痛難過讓她很不舒服。
後退兩步拉開跟蒙麵人之間的距離,聲音也故意沉冷了幾分:“罷了,既然你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我便也不再追問,今日之事還是多謝你出手相救。”
音落,林妗染轉身便走。
小姑娘隻是回頭掃了一眼並未理會。
畢竟沒殺他們已經是格外開恩,他們的去留她並不在意。
蒙麵人卻還站在原地,看著林妗染悄悄將大門打開了個縫隙,小心翼翼的朝外打量著,見追兵已經遠去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跑開。
一隻手不由得捂住了心髒的位置,默了片刻,忍不住再次苦笑出聲。
這裏……真是痛啊……
京城,順天府。
太監站在門外,忽聽門內一聲怒吼:“放肆!”
桌上的奏折被盡數掃落,皇上陰沉著一張臉,怒不可遏。
“這蔣晉好大的膽子,竟敢弑父篡位!他當真是沒把朕放在眼裏嗎?”
底下的朝臣連忙跪下,均嚇得渾身顫抖。
“皇上息怒!”建昌候距離皇上最近,微低著頭,沉聲道:“這蔣晉年輕氣盛,打早便對藩王的管製不服,如今竟然聯合孫將軍一同謀反,弑父篡位天理難容,皇上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出兵討伐,豈不是收回藩地的最佳時機?”
皇上臉上的怒意一頓,片刻後竟認同的微點了點頭。
不錯。
為了穩住各地梟者,他不得不給他們封地,讓他們自封為王。
雖需年年向朝廷進貢,但留著他們終歸是後患無窮。
“那依你所見,讓誰帶兵出征為好?”
建昌候聞言默了片刻,隨即叩頭道:“依微臣所見,陸大人最為合適。”
“哦?”皇上雙眼微眯,複雜的眉眼打量著建昌候,冷笑道:“為何?”
“微沉不敢有所隱瞞。”在皇上看不到的角度,建昌候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冷笑,大聲道:“祥兒已於幾日前將叛徒徐閣老抓回,如今人就關在宗人府大牢裏,經過嚴審,其交代陸風陸大人也參與了鹽運路線圖丟失一事。”
聞言,皇上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此等大事,為何現在才來報?”
“臣惶恐!”建昌候連忙叩頭,聲音裏盡顯驚懼:“實在是徐閣老為人奸詐狡猾,其從前又與陸大人有私仇,微沉也是擔心徐閣老自知死罪難逃,因此陷害忠良,所以想調查清楚後再稟告給皇上,也免得皇上為此事煩憂。”
皇上聞言不禁冷笑出聲:“如此說來,朕還應感謝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