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人終是妥協,乖乖站到了一側。
見狀,雀兒才快步跑到自家主子身側。
子書訣內力深厚,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宣主子突然腦袋一偏,將喝下去的毒酒盡數吐了出來。
但隨即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抽幹一般,整個人癱靠在雀兒的身上才勉強站住。
“雀兒,扶我坐下。”一開口,就連聲音也虛弱了不少。
“是。”
子書訣隨手拽過一旁的竹椅,看著宣主子坐定這才沉聲開口道:“宣主子,我剛才已經用內力逼出了你體內大量毒素,至於殘存的毒素隻要休息一晚便會自動清除,大可放心。”
聞言,雀兒是滿臉欣喜,不住的向子書訣道謝。
宣主子卻是陰沉著一張臉,甚至連看都不肯看子書訣一眼,隻覺得他是多管閑事。
子書訣倒也不在意,隻沉聲道:“宣主子,您畢竟是老藩王的妃子,於情於理都不應給新藩王殉葬,您又何必如此想不開呢?”
宣主子渾身一顫,詫異抬頭看向子書訣。
他竟能猜透她心中所想!
“我先被老藩王封妃,新王上位後又再次被冊封,如今已然是個笑話,活著不過是為了看他們父子兒子遭報應,如今,還有何理由繼續活下去?”
子書訣聞言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你既然連死都不怕,又何必在乎幾句風言風語?”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宣主子忍不住怒道。
子書訣卻不以為然:“名節固然重要,但你如王宮數年可能服侍過老藩王?又可曾服侍過新王?”
女子聞言,臉色猛然一怔,滿臉驚詫的扭過頭來,下意識出聲道:“你怎麼知道?”
“隻是推測罷了。”子書訣淡淡道:“此處雖被稱為冷宮,但與真正的冷宮卻天差地別,不但處於風水寶地,更是留下侍女侍奉你起居,可見老藩王此舉不過是為了逼你就範。他歸為藩王,又豈可勉強婦女?而你若是點了頭,此刻早已是風光無限的娘娘,又豈會一身素衣,整日跪於佛前誦經?”
宣主子聽了不由得鼓起掌來,隻是那掌聲緩慢,頗有些沉重。
“不愧是錦衣衛,的確聰明。”
兩人的對話落入一旁的太監耳中卻隻覺得匪夷所思。
老藩王妃子眾多,像她這種入王宮數年還能保持清白之身的絕對是破天荒頭一個。
怪不得新王甘願冒著所有人反對的危險也要納她為妃,甚至死後還要她殉葬。
子書訣似注意到了幾個太監打量的目光,突然出聲道:“時至今日,蔣晉大勢已去,這偌大的藩地遲早是皇上的囊中之物,而你們也自然是皇上的子民,這殉葬一說便可有可無了。”
此話一出,幾個太監立刻變了臉色,連忙出聲道:“難不成你們想抗旨?”
不等宣主子出聲,子書訣卻是上前一步冷哼道:“沒錯。”
音落,子書訣直接拿起匕首割斷了白綾,沉聲道:“誰若不服,大可上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