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船夫已經撐船等候在此。
雀兒攙扶著宣主子上了船,回頭看向子書訣和陸風的目光裏滿是感激。
子書訣隨即將腰間的錢袋扯下來遞了過去,沉聲道:“這些銀子足夠你們找個小地方做點小生意過活,隻是注意一定要隱藏身份,莫叫人發現了才好。”
“多謝大人。”宣主子真心道。
子書訣隨即衝著船夫點了點頭,示意其撐船離開,宣主子卻突然急切出聲道:“船家等等!”
子書訣疑惑回頭,卻見宣主子突然從隨身的包袱裏取出了一塊兒令牌遞給了子書訣。
“這是……”
“軍令。”宣主子沉聲開口,眉眼間是從沒有過的凝重:“有了它,你就可以號令藩地所有的士兵。”
眼下王九祥雖然占領了藩地,但數十萬大軍決然是殺不盡的,肯定還有很大一部分成了俘虜,就算表麵臣服,心中也定然是存著恨意的。
有了這令牌在手,相當於就有了對抗王九祥的籌碼。
子書訣眉頭輕蹙,全然沒想到如此重要的東西竟會在宣主子的手裏。
隨即想到了什麼,驚訝抬頭看向對方。
宣主子卻是苦笑著點了點頭:“人人都道老藩王當年是貪圖我的美貌才將我接回王宮封妃,其實不全然如此。”
事實上,宣主子的父親曾任軍中總教頭,訓練出的新兵不計其數,其訓練出的士兵更是可以以一敵三,因此深得皇上信任。
但身為人臣,最不能讓皇上容忍的便是功高蓋主。
其在軍中的威信遠高於皇上,久而久之其便成了皇上的眼中刺,欲拔之而後快。
察覺到皇上的態度之後,其父便很聰明的主動請旨告老還鄉,甚至為了讓皇上放心,還自廢了武功,因此保住了一命。
回到藩地後,其父便隱姓埋名,做起了一個普通的山村百姓,卻也落得安穩。
卻不想此事竟被藩王得知,其便故意到此處出巡,得知是宣主子在船上撫琴後,便立刻命人將船駛了過去。
藩王上船後,雖讚美了一番她的琴藝,很隨即便問起了她父親之事。
宣主子不願承認,藩王卻威脅她,若不說實話,便將他們父女二人折磨致死。
她不怕死,但她不忍讓父親也遭此橫禍,隻能坦白告知。
卻不想藩王竟緊跟著提出要讓其父幫忙秘密訓練新兵之事,宣主子想也不想便出聲拒絕。
原本以為藩王會大怒,卻不想其並沒有繼續糾纏,反而是讓她自己好好想清楚後便起身離開了。
對方既是藩王,她自是不敢輕視,之後回家後將此事坦白告知自己的父親。
父親深知藩王不會輕易放過他,為保女兒平安,他竟主動低了頭。
藩王因此大喜,很快便來她家中,將他們父女二人一起接回了王宮中,一個被安排進了新兵營,一個被冊封為妃。
但宣主子並不想做王妃,每日鬱鬱寡歡,更是不肯侍寢。
許是為了安撫其父安心練兵,藩王竟真的沒有強迫與她,甚至同意讓她獨自搬到了偏僻的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