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雖沒出聲，眸色卻是不由得陰冷了幾分。
“大人嚴重了。”公公冷聲笑道，隨即帶人轉身離開。
不過片刻的功夫，偌大的議政廳裏便又隻剩下了子書訣和陸風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誰都沒再出聲。
畢竟隔牆有耳。
門外，公公若有所思的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隻是默默低頭品茶，這才衝身旁的小太監吩咐道：“你們兩個在這兒盯著。”
“是，公公。”
兩人應了一聲，公公這才轉身快步離開。
略顯昏暗的養心殿內，皇上端坐在正位上，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奏折。
建昌候獨自站在堂下，早已是滿頭汗水。
皇上抽空抬眸掃了他一眼，隨即冷聲問道：“你可知朕傳你來所為何事？”
皇上的聲音不大，建昌候卻嚇得噗通跪倒在地，叩頭道：“微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皇上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冷哼道：“你們王家果然是人才輩出，你兄長販賣私鹽，強占耕地，引得百姓叫苦不迭流離失所，更有甚至狀告上公堂竟被你兄長派人活活打死，當真是權勢滔天，無法無天了！”
“皇上息怒！”
建昌候嚇得不輕，連連叩頭求饒：“微臣自知兄長所犯死罪，也無顏麵替兄長求情，隻求皇上看在微臣等為朝廷盡忠多年的份兒上，能讓兄長死的痛快一些。”
聽聞此言，皇上倒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寒意倒是散去了不少。
“你倒是深明大義。”皇上在此冷聲道：“隻可惜你那不成氣的姐姐倒是不懂，每日跪在朕的寢宮外求見，意圖為你長兄求情。”
建昌候始終跪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去看皇上的表情，聞言更是渾身顫抖，連忙出聲道：“皇上，娘娘也是重情重義之人，自從雙親去世後，臣兄弟二人便是長姐一手帶大，長姐如母，自是會心疼兄長，還望皇上可以體諒娘娘為人母之心，莫要怪罪娘娘。”
“哦？”皇上微眯著雙眼打量著建昌候，不禁冷笑道：“你倒是十分了解她。”
建昌候又是全身一顫，全然無法猜透皇上此時的心裏所想，心中的恐懼不免又加重了幾分。
“皇上，臣與娘娘自幼一同長大，所以……”
“好了。”
皇上不耐煩的打斷了建昌候，話鋒一轉又道：“此次你兒子臨危受命前往藩地，不但處決了逆賊蔣晉，收複了藩地，還揭露了陸風企圖謀反之心，也算立了大功。”
聽聞此言，建昌候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眼底的得意暴露無遺，連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
“小兒幸得皇上器重，日後必定對皇上更加忠心耿耿。”
“如此最好。”皇上冷笑道，語氣卻突然陰冷了幾分：“朕聽聞，你早早便派人前往城外迎接大軍，可是早就得知了他們要回城的消息？”
建昌候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片刻後才聲音輕顫道：“臣、臣惶恐，小兒第一次奉皇命出征，如今大勝還朝欣喜不已，因此才派人快馬加鞭回京通知微臣，隻是一時性情所致，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