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上便再次下旨處死了獄中的晉國公。
整個王氏一族皆滅。
養心殿內，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殿下一眾大臣分站在兩邊，唯有陸風和子書訣站在中央。
“此次陸風、子書訣救駕有功，朕有錯必罰，這有功就要賞。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陸風和子書訣聞言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陸風隨即單膝跪地，拱手道：“啟稟皇上，臣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未能及時發現王慶等人的陰謀，以至於讓皇上深陷險境已經是死罪一條，幸而皇上不予追究，臣不敢再有所奢求。”
“艾~”皇上擺擺手，淺笑道：“王慶等人陰險狡猾，你未能事前得知也並非都是你的錯。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
陸風思索了片刻，隨即沉聲道：“若皇上一定要微臣說，那就請皇上革去微臣官職，讓臣歸隱山林吧。”
陸風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堂下一陣唏噓聲。
皇上也是不禁蹙眉：“陸愛卿這是為何？”
“回稟皇上，臣藩地一行，身中劇毒，雖然服了解藥，但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從前，如今也是功力大減，實在無法繼續勝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況且，微臣日日與錦衣衛相伴，如今年紀大了，倒也想享受一番天倫之樂，還望皇上成全。”
皇上臉上一副惋惜之色，但眼底卻是透露著滿意，隨即點頭道：“既如此，那朕便準奏。”
“臣叩謝皇上。”
陸風不禁鬆了口氣。
養心殿事變，隻有他和子書訣見到了皇上最狼狽的一麵。
身為萬民之首，皇上豈能容忍？
今日就算他不解甲歸田，隻怕來日也是難逃一死。
這個道理陸風懂，子書訣自然也懂。
皇上的目光緊跟著轉移到了子書訣身上，淺笑著問道：“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子書訣同樣單膝跪地，頭微低著，聞言才輕聲開口道：“微臣所求與陸大人相似，但還多了一樣。”
“哦？”聞言，皇上倒是來了興致：“那你且說說看！你救駕有功，想要什麼朕都會滿足你。”
子書訣隨即叩了個頭才道：“微臣在過去種種之間，與一名喚林妗染的女子互許心意，如今，臣隻想娶她為妻，做一對普通夫妻，了此餘生。”
屏風後，原本一臉期待的雲裳頓時沒了生氣。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滑落。
皇上下意識看了眼屏風方向，心中雖不滿，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畢竟他話已經說出口，一言九鼎，豈可反悔。
皇上默了片刻，才出聲問道：“你已經想到了？”
“是！”子書訣斬釘截鐵的回道：“臣已經決定了。”
……
林妗染發現今日的僉事府與往日大不相同。
府中的侍衛雖少，但平時總能見到巡視的侍衛經過，如今倒是一個都見不到了。
就在林妗染滿臉詫異之時，卻見危真兒小臉兒通紅的走了過來。
“真兒，你怎麼了？發燒了？”林妗染隨口問道，伸手探了探其額頭，忍不住呢喃道：“也不熱啊。”
危真兒連忙低下頭，滿臉嬌羞道：“林姐姐，我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