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雖站在台上,可也乘機運轉神功,回氣凝力,適才連番大戰,他連發降龍十八掌,損耗真氣也是不少。
能有機會歇一歇,片刻也得利用上。
心中也在尋思:“今日之事,不除嵩山派,估計難以了局。
他理解江湖人的顧慮,那就是名聲顏麵。
少林寺與武當派、嵩山派一起出手,如今自家最先低頭服輸,這很難抉擇。
最好有嵩山派的人,出來打個樣,就好辦了。
至於武當派現在壓根不能問。
自己提著他們掌門,再問人家,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以江湖人的尿性,估計立馬就得崩了。
故而一切的症結,反而就是嵩山派。”
遂哈哈一笑,朗聲道:“好,騰八公,如你所言,楚某就跟你賭一把。
你說能在楚某手裏過兩招,嗬嗬,也別兩招了,就以一招為限。
你若接的住,或者躲得開我一招,楚某當場自刎!
我出道以來,人盡皆知,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怎麼?你敢是不敢?”
他此言一出,登時群相動容,相顧駭然。
眾人未曾想到,楚靖竟然如此自負。
不由均想:“他武功雖高,倘若騰八公來個隻躲不接,或者以攻代守,撐一招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真過得一招,逼得楚靖自殺,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不但能為自家門人報仇,更能在天下英雄好漢麵前,露一把大臉了。
或許騰八公的名聲,都會百年傳唱,經久不衰呢。
至於楚靖倘若食言自肥,他以後又有麵目麵對天下人。
一個無信之人,武功再高,也終究是爛人一個罷了。”
登時台下眾人,竊竊私語,有不少人反而認為,這是一件大美事,都想替換騰八公自己上了。
可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心下甚是遺憾。
一時間不禁有人,對騰八公豔羨至極,隻覺這等大好事,能砸在他頭上,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嗯,這種想法多數出在少林和尚與武當道士身上了。
騰八公既然敢對楚靖如此說話,也沒有將生死之事,太過放在心上。
且不說他能不能,接閃楚靖一招,是一回事,隻是楚靖這番舉動,讓他也是深感驚詫莫名,暗忖道:“這楚靖何意?
莫非是他殺人無數,鬼迷心竅,這是失心瘋了?
還是左師哥在天之靈保佑,奪了他的魂魄,讓我嵩山派能殺了楚靖,好乘勢再起?”
楚靖哪管這些人怎麼想。
他想的是先借機殺了騰八公,嵩山派若是不服,那就再言語相激,反正江湖人看重名聲,若是再來幾個太保,他將其都給殺了。
這樣一來,沒了這幫攪屎棍,就好與少林、武當搞談判了。
非如此,要殺嵩山派的人,少林寺必然不會袖手旁觀,這又得混戰下去。
楚靖是真的不想打了,他這人實則不好鬥,最願意以理服人了。
隻是事態發展,總是差強人意,逼得人,不得不采取打打殺殺的方式,來達到目的,這樣也太過莽了些。
楚靖思緒飄飛,一回神見騰八公,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做回話,好似還在苦思。
不禁提聲道:“騰八公,你敢是不敢,在這裏想個什麼!誰有空看你在這囉嗦!”
不待騰八公搭腔,一些人很是氣憤,這麼容易揚名的好機會,還在這膩歪什麼。
有人就嚷嚷道:“快上啊!”
“這機會,還等什麼?”
“膽小鬼!”
場中人頭竄動,適才大戰一場,三派陣型俱是有些亂糟,也沒人知道,喊話的具體都是何人。
不過楚靖站在廣場高台上,循聲一看,竟然都是些和尚道士,再說這番話,有人臉上還洋溢著不屑、羨慕之色。
楚靖暗罵:“果然佛經、道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也難怪武功如此差勁,就這種心性,佛門道家神功再是神妙,他們又哪裏練的成。
可不就是門派名望大,實則門人是廢物了。”
騰八公自是清楚,如今這局勢,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了。
當下內息一提,精神為之一振,提劍飛身躍起,上了廣場高台,與楚靖相距三丈,遙遙相對。
楚靖手裏還捉著衝虛,也未曾放下,悠然道:“你攻我,還是我攻你?”
眾人一看楚靖這是自負到了極點,這是典型的認為,騰八公無論是攻防,都沒機會走到第二招啊!
騰八公思忖:“楚靖太過厲害,他如果攻擊自己,說不得,自己真的擋不住、躲不過他的雷霆一擊。
要是自己攻擊他,攻勢淩厲精妙,或許還有機會撐到第二招。”
遂心下一定,正色道:“我攻你!”
楚靖點頭道:“出手!”
騰八公看楚靖右手,還拎著衝虛也不放下,不過他哪管這些,隻要在他手裏過一招就行。
遂運起嵩山心法,兩腿微曲,陡然間身形一晃,動若飄風,劍光一吐,長劍仿若一道白色匹練,向楚靖當胸直刺。
這一劍看起來端嚴雄偉,正是嵩山劍法精要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