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今日在父母麵前小露一手,受到一番誇讚的許風已經甜甜的入夢了。而徐海潮卻是為此翻來覆去難以入寐,“潮哥,你是在煩心福兒求學之事麼?”一旁的柔兒似是看透,輕聲問道。“柔兒,你我當年背井離鄉,隱姓埋名藏於此處,如今六年過去了,當年之事或已無人追究,我在想,我們是否帶福兒重歸故土,讓福兒受師尊他老人家教導,福兒天資遠在我們之上,若能得師尊調教,將來前途必不可限量。”徐海潮聞言轉過身來,盯著桌上煤油燈忽閃的火光沉聲道。柔兒聞言一驚:“不可!萬一被人發現,你我有性命之憂尚且不懼,但福兒如何是好,這太冒險了!”
原來這二人來曆也不簡單,徐海潮原名徐夫人,乃鬼穀傳人,以一手鑄劍術聞名於世,最擅藏鋒利匕首,六年前感於荊軻英雄氣魄,遂贈予寶刃,然後就是流傳古今的荊軻刺秦之事了,荊軻失敗後慘遭秦王屠戮,徐夫人夫妻二人生怕秦王遷怒,遂背井離鄉,隱姓埋名,時僅有齊國尚未被秦國覆滅,故二人便潛逃前往齊國,來到此處,見民風淳樸,便索性在此隱居起來。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諸國覆滅,齊國亡國之日,已是指日可待。聽聞現如今,秦國已厲兵秣馬,蓄勢待發,不日,大軍將往齊國開拔而來,到時,恐又是一番生靈塗炭。
一夜無話,翌日,許風揉著惺忪的睡眼,睜眼便看到徐海潮站在床側望著他布筋嚇了一跳,徐海潮見許風睜眼便神情嚴肅道:“福兒,你且去洗漱,過後來院子中,為父有事問你”,許風平日裏也見慣了徐海潮嚴肅的樣子,但總感覺那份嚴肅背後藏著的是一份深沉的愛,今日見徐海潮嚴肅的臉,此種感覺更甚,內心不禁嘀咕:“不會是我說夢話被他聽到我是穿越來的了吧?”,便滿頭霧水的爬了起來。待得洗漱完後來到院中,隻見徐海潮此刻赤裸著上半身,虎峰狼腰,一身肌肉宛如雕塑般溝壑分明。正單手握錘,一手持刃,爐火呼呼作響,竟是一個人便在鍛造起了兵器來。許風靜靜站在身後未曾出聲,倒也不是在欣賞徐海潮的鍛造之術,對於鍛造之術徐海潮未曾教過他,他也未表現出過多的興趣,總感覺這工作太辛苦了。不過老爸的身材是真好啊,這要是放在現代,配上這冷酷的俊臉,妥妥的武打明星啊,最不濟也得是個高級健身教練,嘿嘿。
就在許風浮想聯翩之際,徐海潮已鑄造完成,一柄利刃透著寒光,在朝陽的折射中竟是毫無暖意,一看就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好匕首。“咳咳!福兒,你看這把匕首鋒如何?”似是看出許風神遊天外,徐海潮出聲道。許風聞言也是回過神來,仔細端詳眼前匕首,隻見其形若新月,寒光四射,作為匕首來說,已是上上之作,不過許風對兵刃也不是很懂,便嗬嗬笑道:“父親所鑄造的,那自然是最好的!”徐海潮聞言也是哈哈大笑,眼中閃過一抹自豪:“這僅是為父隨手之作,六年前,為父鍛造過一把匕首,那才是為父的巔峰之作,嗬嗬,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說了。為父知道你聰慧異於常人,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關於你自己的事,想聽聽你自己的意見。”許風聞言微微一愣,也不出聲,靜待徐海潮下文“其實為父本名徐夫人,乃鬼穀門下,師尊天人之姿,學透古今,以我根骨,僅能學的其鑄劍術之二三,六年前因突生變故,與你娘歸隱於此,然後就有了你,現如今,你也長大,為父思來想去,也該為你的將來考慮一番。現如今放在你麵前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留在此處,為父傳你捕魚之技,在此平淡的過完此生。二是我帶你回鬼穀,求得師尊受你功業,將來必能出人頭地,煊赫一方。”
許風腦子有點懵,饒是他兩世為人,也終究還是個孩子,從未思考過今後自己的人生該往何處,一時竟是有些空白,許久未曾出言。徐海潮見狀也是不禁失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福兒怎麼也還是個孩子,這種事他要是能做決定那也真就不可思議了:“好了,為父也僅是隨口一說,你就當為父剛剛是在講故事吧,去玩吧!”許風聞言,也是鬆了口氣。說實話,他覺得他現在的生活很幸福,雖然每日粗茶淡飯的,沒有空調也沒有WiFi,更加沒有手機,但是有愛他的父母,和睦的鄰居,友好的玩伴,這都是前世未曾有的體驗,如果這是個夢,他還不願那麼早醒來。但是父親方才的一番話又讓他不禁心潮起伏,鬼穀!前世僅有的學識讓他對這位鬼才有一定的認知,那可是中國曆來最神秘之人之一,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的能力,肯定是曠古爍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