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芮霆鬆了口氣。
“下次提前告訴我。”
“嫂子沒提前跟您說嗎？”段雲軒在電話那頭也覺得委屈，兩口子之間，還要讓他這個外人傳話，最後還不落好，他覺得自己也像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以後你不用管她有沒有跟我說，但凡跟她有關的事情，一律告訴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霆哥，您可別生氣，不過蘇家跟李家被整的夠慘，嫂子沒說什麼嗎？”
那件事後，蘇瑾意還沒跟賀芮霆提起，其實他一直在等蘇瑾意開口詢問。
可她偏偏比他更沉得住氣。
“你不用管了，找你的小秋去吧。”
很快，段雲軒就接上了蘇瑾意。
蘇瑾意貼心地帶了些提神醒腦的東西，擔心段雲軒開車會累。
“嫂子，您可真細心，我哥有福了。”
他當著賀芮霆的麵誇讚的，可卻不知道自己完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個人走後，賀芮霆給周鑫打了電話。
“那個女人什麼反應？”
“今天在醫院一整天都幾乎沒有出病房，陪著她媽媽；但剛剛，聽護士說她媽媽蘇醒了。”
“醒了？有後遺症嗎？”
“這種心腦血管的疾病很容易留下病根，以後要非常注意才不會出危險，挺棘手的。”
“蘇家跟李家的資產都被凍結了，對嗎？”
“對，可能很快他們連醫藥費都要交不上了。”
賀芮霆沉思了片刻，說道：“如果確實連醫藥費都有困難，你直接幫交了，不用暴露身份。”
賀芮霆的決定讓周鑫大吃一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家算是他的敵人，可此時，他竟能擯棄前嫌做這樣的善事。
賀芮霆知道周鑫的疑惑，解釋道：“我又不是真閻王，非要他們非死即傷才好，一碼歸一碼，老人家作惡再多也翻不起水花了，我想如果瑾意知道，她也會做一樣的決定。”
“好，我知道了，賀總。”
賀芮霆掛斷電話，不知不覺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變化。
這些年有蘇瑾意在身邊，他整個人也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往那麼憤世嫉俗、那麼淩厲，那麼不給敵人留後路；現在的他，寧可在保證目的達到之後，給別人留有一線生機。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善良，但起碼是一種仁慈。
而這種仁慈，是蘇瑾意教會他的。
乘著夜色，段雲軒和蘇瑾意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蘇瑾意不時會扭頭觀察一下這個做任何事都堅持不懈的男人。
“雲軒，想好見到小秋說什麼了嗎？”
段雲軒搖搖頭：“嫂子，我不是個文人，那些好聽的我根本不會說，現在想想，也許就是因為此，才讓她對我產生誤會的。”
“小秋說你並不打算對她負責。”
“放屁！啊不，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誤會我了。”
雖然段雲軒不小心爆了粗，可蘇瑾意卻覺得，這恰恰證明了，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好，既然有誤會，千萬要解開，否則很可能成為終身的遺憾。”
“嫂子，我說句不該說的，你跟霆哥，不也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