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露出的兩大截手臂,白花花的一片,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不得拉她去廟裏跪上個三天三夜。

蘇菡萏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反駁的話咽回。

“謝謝。”她輕聲道謝,將那件外袍穿在身上。

一陣微風拂過,柳羨淵鼻尖一動。

他就站在蘇菡萏麵前,鼻息處不再是難聞的汗酸味兒,而是清新的皂角香氣。

蘇菡萏正在係著衣帶,露出的一截脖頸肌膚白嫩幹淨,光是看著就能夠想象的到摸上去是怎樣一種滑膩的觸感。

柳羨淵隻覺得身體的某處開始燥熱起來。

他想要移開視線,眼睛卻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依舊定定的注視著前麵的人兒。

蘇菡萏專心打著衣帶的結扣,並沒有注意到柳羨承的異樣。

外袍的領口遮擋住蘇菡萏露出的脖頸,柳羨淵收回視線,不自然的咳嗽兩聲。

“柳懷錦回來了,二嬸讓族裏各位晚上去吃席麵。”

柳羨淵直接轉變了話題,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蘇菡萏眨眨眼睛,“那我不能空手去,我去炒幾盤小菜帶過去。”

柳懷錦是馬氏的兒子,常年在外經商,一年到頭回來能回來一次算是不錯了。

按照柳家這邊的輩分算起,蘇菡萏叫馬氏一聲二嬸,也該叫柳懷錦一聲堂哥。

蘇菡萏沒怎麼見過柳懷錦,對他也沒有什麼印象。

依稀記得他去年回來的時候,原主偷偷潛進他家後院挖番薯被抓了個正著。

蘇菡萏撇了撇嘴巴,也不知道原主怎麼就愛挖馬氏家的菜。

從一年前就開始偷,怪不得馬氏那小孫子一見到自己就要扔石頭。

柳羨淵看著蘇菡萏進入廚房,又看了看這院子裏晾曬的衣服和被褥,眼底閃過一抹柔光。

賢妻淑德,擇一隅而安,似乎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隻是不知道蘇菡萏這樣的狀態能持續多久?

她的改變,究竟是發自內心還是一時興起?

蘇菡萏前幾天剛好醃製了一些小菜,挑揀了一些放在壇子裏,又炒了幾盤風味小菜。

廚房裏傳出陣陣香味兒,蘇菡萏裝了兩個食盒的小菜,又重新梳理好發髻,這才出門而去。

柳羨淵接過蘇菡萏手上的食盒,走在她的前方。

他今日身著一套蒼色長袍,身材落拓有致,矜貴優雅之氣渾然天成。

光是看著柳羨淵的背影,蘇菡萏就有些忍不住要犯花癡了。

馬氏家中熱鬧極了。

馬氏忙前忙後的招待著前來的族人,柳懷錦和媳婦趙翠蓮一一拜見族中的幾個長輩。

看到蘇菡萏和柳羨淵前來,馬氏馬上提醒柳懷錦:“懷錦,你表弟和表弟媳來了。”

“你可別用之前的態度對待蘇菡萏,她現在學好了,不像以前那麼粗俗無理了。”

看到柳羨淵,柳懷錦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略過蘇菡萏的時候,眼中卻多出幾分鄙夷。

蘇菡萏是什麼樣子他可見識過,就算學好,骨子裏的粗鄙之氣也無法消除。

趙翠蓮碰了碰柳懷錦的手臂:“這蘇菡萏現在真的不一樣了,你看她半點沒有之前邋裏邋遢的樣子,聽說每天中午推著車去地裏賣炒菜和饅頭,不少人都說她做的飯菜好吃。”

柳懷錦露出驚異之色:“你說她會炒菜?”

趙翠蓮點點頭,能夠理解柳懷錦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