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憂確實注意到了這一點,最近這段時間來看病的人來向都很奇怪,有些是本地的家族。

平陽縣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地理位置也還行,連通著附近的幾個州縣,是去他們距離最近的西城必經之路。

所以很多家族都在這個地方有自己的勢力盤踞,而且除了他們之外,謝無憂也發現了來自京城的人。

他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畢竟徐寧身份特殊,和徐佳鬧掰了又偏偏頂著這樣的一張臉,若是有人拿著她神醫的身份出去大作文章,隻怕到時候會引起許多麻煩。

謝無憂思索一番之後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待會兒你走了之後我就吩咐下去,說神醫出遠門去雲遊,不知何時回來。”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徐寧點頭,謝無憂說的這個和她自己想的不謀而合,“我不想給我自己造成太多的麻煩,免得事後的那些人主動來找我,不如現在趁著影響還不大,先溜人。”

徐寧見謝無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後就微笑著說道:“這件事情事出突然,若是給蟹老板造成了什麼麻煩?那便還請謝老板你多多海涵。”

做人還是要有做人的規矩的,在謝無憂的回春堂待了這麼久,雖然自己也給他帶來了很多收益,不過成功也是互相成就,謝無憂作為老板還是非常合適的,起碼給了她很大的自由度,並且也沒帶來什麼麻煩。

“神醫你說這些做什麼?明明是我謝某人應該感謝你。”謝無憂可不敢接受徐寧的道謝,像她這般醫術高明的人無論走在哪裏都是別人的座上賓,現在還是自己占了她的便宜。

於是低頭從一旁的盒子裏拿出五十兩銀子遞給徐寧:“這是這段時間的工錢,除了我們兩個剛開始商量好的錢之外,剩下的便是這些日子你應得的。”

“那就多謝謝老板了。”徐寧沒有推辭收下。

“那……”謝無憂見她收了錢,試探的說起另外一件事,“我能否告訴那些病人你是去外雲遊一段時間,不久之後還會繼續回回春堂坐診,這樣的話病人們也能盡快接受,而且也不會造成什麼大的麻煩。”

“這個都可以。”徐寧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她看著謝無憂的眼神中含著些許其他的趣味,“隻要謝老板把我的真實身份瞞住,其餘的很多東西我們都好商量。”

當真是商人本性,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從自己的自身利益出發。

不過這也無傷大雅,人與人之間相處本就是彼此算計著過日子,如果謝無憂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就答應了自己。

反而會讓徐寧心中有所不安。

“病人那邊就交給謝老板去處理了,當然如果有什麼其他的事,老板也可以來找我商量。”

說罷將荷包收進衣服,微笑著離開。

回家的路上,徐寧想著家裏麵還躺著那麼一個病號,而自己失去的血也還沒有盡快的補回來。

算著日子,自己也進入這個身體快兩個月了,這個身體具體的年歲不大,也不知道有沒有來過癸水。

現在她的身體就已經很虛弱了,要是再因為這種周期性問題把身體搞得更虛,那隻怕就真的想辦法續命。

她一邊思索一邊搖頭,順便瞧著這路上賣的菜,隻是那些菜販就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眼神也吝嗇給一個。

不過也有沒有眼力勁兒的,盯著她的臉又厭惡又害怕,還不時和身邊站著的人嘀咕兩句,徐寧是不太想和這些蠢人計較,買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就離開了集市。

別人的熱鬧不管是哪個時期的人都喜歡看,就是不知,哪個時候自己的事情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熱鬧?

戲謔一聲,提著東西離開。

回到院子裏剛剛推開門,就看見坐在輪椅上此刻神色有些陰沉的蕭然。

她把手中的菜放下,上前把手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蕭然其實從她剛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她回來了,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也就沒有講,如今見她同自己打招呼,抬眸道:“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師父要出去雲遊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春堂,既然學不到醫術,我也就沒有必要在那浪費時間。”

徐寧看他回過了神就去侍弄自己的草藥,一邊澆水一邊說道:“估摸著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應該會在家裏,你呢?最近可有什麼事情要做?”

徐寧覺得自己現在也算是在試探他了,突然來的這個黑衣人景駟,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