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寧氏菜館提前打烊。
寧半夏開車帶著謝雨桐往回走,剛剛到家門口,就看見別墅門口停著好幾輛車。
寧半夏一進去,就有傭人過來彙報:“少奶奶,方小姐今天在家又吐了,還暈過去兩次。大少爺剛剛叫來了家裏的醫生來診治。”
“知道了。”寧半夏快步走了進去,儀器剛剛好結束工作。
“少奶奶。”家庭醫生看見寧半夏,跟她打招呼:“檢查結果在這裏,您看一眼?”
“好。”寧半夏也不跟他客氣,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跟對方交流溝通了一下,說道:“她這個惡化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按照西醫的治療方式,其實在幾個月前,就應該進行放化療治療了。隻是,她放化療的效果並不是很好。”家庭醫生是曾經的三甲醫院退休返聘的老醫生,資曆很強的,說出來的話也是很權威的:“如果一直這樣保守治療,確實會出現這樣的反複。我建議住院開刀治療,隻是生存環境會惡劣許多,但是能有效延長一下生命。”
“病人不願意。”
“是,她不願意。剛剛我就提議,讓她去住院治療,病人擔心放化療會影響她的美貌,所以堅決不肯。”家庭醫生無奈的說道:“可這樣繼續惡化下去,隻怕用不了多久,她就看不見了。你看,腦部的腫瘤複發,壓迫視神經,按照生長規律,用不了三個月就全部失明。如果腫瘤提前破裂,搶救都來不及。”
“那您跟她談談?”
“談過了,她拒絕。”家庭醫生歎息一聲:“年輕輕的,怎麼就……”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她本來就長的漂亮,愛美也是正常的。”寧半夏透著玻璃看過去。
房間裏,江景爵正陪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方柔的手,不停的安撫著她。
方柔委屈的不停的哭泣著,頭靠在了江景爵的肩膀上,似乎說著什麼。
這一幕,有些刺眼。
但是,寧半夏卻又無話可說。
送走了家庭醫生和護士,寧半夏坐在了客廳沙發上,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江景爵才從樓上下來。
寧半夏一眼就看到了江景爵脖子領口的口紅漬。
有些紮眼。
寧半夏轉移開了視線。
“半夏,你什麼時候回來了?”江景爵似乎有些疲憊,主動去抱住寧半夏。
在江景爵靠近的那一刻,寧半夏卻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懷抱。
“半夏?”
“我去看看方柔。”寧半夏站了起來,急匆匆的離開了。
“她這是怎麼了?”江景爵問一邊的謝雨桐。
謝雨桐做了個鬼臉:“你還問她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怎麼了?你那麼有潔癖的人,居然會允許方柔的口紅蹭到你的領口。嘖嘖嘖。這才一周的時間,是不是時間久了,方柔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口紅蹭到你嘴巴上了?”
“謝雨桐!”
“略略略,是你自己問我的。我實話實說罷了。就算方柔是病人,需要照顧,也不用你親自上去照顧吧?江景爵,你如果要變心的話,要不要考慮一下我?至少我比那個事兒精健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