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小這一刻的惆悵太投入,不知何時已有一個身影走近。
“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太子煊赫雙手扶欄,一雙星宇般粲然的眸子望著天上的彎月,紀小小聞聲抬頭看他側臉,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某一個記憶中的晚自習。她出來上廁所,就見那個她暗戀的學長,也是這般扶欄望月。他是尖子A班的天之驕子,次次蟬聯全校第一,而她與他隔著整整一條走廊。那時他孤寂的身影,星宇墜落般的眸子無數次入她少女時代的夢裏。
紀小小卻淒涼地笑了,這些都是假的,是阻礙她攻略成功的心魔。
太子煊赫見她靜靜看自己許久,帶著一絲憂傷和笑意,未滿的月為她鍍了一層溫柔的光,使她如夢似幻般教他看不真切。
“太子殿下對所有女子都這麼說嗎?”紀小小直視他,秀眉微微一挑,倒像是在陶侃他,太子聞言唇角勾起,果然有趣。
他輕聲笑道:“倒也不是。隻是想問問你,怎麼想到幫囡囡解難。畢竟隻是小孩子吵鬧。”
“純粹見義勇為”,她不再看他,望向遠處的樹影。
“哦……我有些好奇,你怎麼想到嫁季珩?”畢竟那大冰山也就皮相過得去,這性子陰晴不定,實在難以捉摸。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哦?你並非心悅他?”不知為何,太子因這猜想有一絲欣喜爬上心頭。
“不是,季珩是我的夫君,我盼他心悅我、疼惜我,但似乎總是不得其法。”紀小小嘴角噙了絲苦笑,秀麗的眉顰著。
“庭睿很幸運”太子的聲音低了些,臉色隱匿在夜的暗影裏,教人看不真切。
“啊?”紀小小剛剛想著係統的事情,沒聽清他說什麼。
“我說,你不用做什麼,季珩就會心悅你。感情的事情,不是非要做什麼,有時候你什麼都不做,就是你,他就會來愛你。”這一點他是知道的,雖然季珩表現得不明顯,但這麼多年,他不曾對哪個女子如她這般在意。
紀小小沉默的撇撇嘴,好似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的樣子。
太子笑笑,“往後你會知道的”。
樹影婆娑,一陣秋風吹起。紀小小縮了縮肩膀打算回去。
“我竟不知,太子殿下對我與夫人的感情如此關注。”季珩從暗的樹影裏現身,他一身月白的袍子,在夜色中風清氣朗。紀小小咋舌,他真是好看啊,氛圍感滿分。
“她說她肚子痛,我見她不舒服似的就問了兩句,既然你來了,透完氣了我回了。”太子說完就走了,留紀小小一個人在原地,明明隻是說了幾句話,她倒有種被捉奸的感覺,什麼跟什麼啊!
季珩挑眉問她:“你肚子痛?”
“嗯,有點吧。”紀小小為了趕緊度過這尷尬的時刻,趕緊撫著肚子。
“我帶你去舒園。”
“舒園是什麼?”紀小小好奇寶寶似的問。
“就是解決你肚子痛的地方。”某季依然麵無表情。
“我不痛了,回去吧!”紀小小想著黑燈瞎火的,還要跑去什麼舒園,她不想跟一個男人去舒園。
“是我一來就不痛了?”季珩臉上不辨情緒,紀小小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