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盈天,燈影重重,紀小小打著嗬欠看他們男人喝酒逗笑。早知道這麼無聊自己就不來湊熱鬧了,季珩見她蔫蔫的樣子,對她說:“就快結束了,再等等。”
紀小小乖巧點頭,這樣子映在季珩的眼裏,卻使他移不開眼睛。季珩尤其喜歡她小貓一樣乖順的樣子,讓他有些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他摸摸她的頭,在她耳邊道:“乖了。”
紀小小白眼都要翻到天了,這人怎麼說話奇奇怪怪的。還有,到底是誰教他可以像摸狗一樣摸別人頭的!
月影漸而西沉,新人該洞房花燭夜了,季珩和其他人還是一副沒有要走的意思。紀小小真是服了他們,別人洞房,守著幹嘛。
月影已是獨自沉下去,除去隻是待了片刻就回宮的太子,眾人皆是不是望著季珩動作。季珩起身道一句:“今日恭喜沐大人,良宵苦短,沐大人早些歇息。”其他人聞言也紛紛祝願、告辭。紀小小在那一頭霧水,搞不懂他們在做什麼。
隻有沐風知道,今夜估計不是凶手落網,就是他身首異處。
季珩身高腿長,利索上了馬車,紀小小緊隨其後。她一坐下就開始想著等會兒回去要趕緊換下這一身重的要命的衣裙,她真是搞不懂桃花從哪裏翻出來這麼華貴的裙子,別說她一個妾了,今晚宴席間,人家朝中要臣妻主也沒她這麼張揚的。搞得她隻敢安安靜靜地吃飯,太多眸子盯著她了。她累得抬抬胳膊,扭扭脖子的,季珩問她:“怎麼,很累?”紀小小埋怨道:“是啊”,這衣料上繡的金絲牡丹在光下熠熠生輝,紀小小嚴重懷疑是用真金描了邊,又是長擺曳地的裙子。可不是紮紮實實的。
季珩拉她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紀小小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訥訥道:“別,我不太習慣在外麵……”這姿勢太親昵了,她不太自在。
季珩卻箍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他湊到她耳旁,濕熱的氣息呼在她耳垂上,使她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不習慣,那我們來點更深入的幫你習慣習慣?”說完季珩把手臂收緊了些,迫使紀小小不得不與他眼對眼、鼻對鼻。
“你……你這個禽獸。”紀小小咬牙切齒地說。
季珩卻勾起惡作劇得逞的笑,這小妮子羞怒的樣子十分動人。一雙水靈的眸子裏寫滿了敢怒不敢言,惹得他想多逗逗她。
紀小小沒想到他冰山外表下是如此幼稚的惡趣味。隻得小雞崽子似的不說話,以免激起他無聊的興致。
季珩看她不再言語,便靠在她肩膀上閉目養神。紀小小腹誹,頭很重誒!無奈,這一世的任務就是攻略他的真心。現在掐指一算隻有八天了,她可能真的隻能灰飛煙滅了。趁此刻還算歲月靜好,她想了一會兒,硬著頭皮問他:“季珩,我想問問你。你喜歡我嗎?”
季珩呼吸均勻綿長,好像睡著了。紀小小泄氣地長歎一聲。哎……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問有什麼用,尷尬得要命。她保持坐姿端正,讓季珩的頭不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