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被痛醒來,無力道:“我可能就是有點累了,沒事。”
紀小小擔心道:“春秀,我還是陪你去看看吧,身體好才能賺到錢啊。”
春秀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有些頭暈,她想起這些天總有些累,回到村裏做完活有時候坐在床上不知何時睡著了。她是家裏的頂梁柱,可不能倒了。
春秀點點頭:“嗯,我最近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我沒什麼錢,就不去大的醫館了,我們一塊去找我的朋友燕玲,她家是開醫館,尋常的頭疼腦熱,她也會看。診金少一些。”
紀小小不太放心的扶著她:“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吧!好事說不壞,別耽誤了出什麼大事。”
兩人一同去到春秀說的醫館,一個微胖的姑娘坐在那百無聊賴地嗑瓜子,見春秀來了,趕緊起身道:“春秀,我都好久沒見你了,你最近在做些什麼,也不來找我玩。”
“燕玲,這是小小。我最近都忙著攢錢。”春秀把裝好的糕點放在她手上。
燕玲看見糕點就兩眼放光,一遍盯著糕點,一邊嘟囔著:“你不會在攢錢給你哥娶媳婦吧?”燕玲雖然貪吃,但人情世故還是懂的,她也知道春秀生活艱難,平日她和季珩有個頭疼腦熱都是她幫忙看的。春秀一定要給診金,她看她如此辛苦不願意收,隻得叫她裝些糕點給她,反正她外頭買也是要花錢的。春秀隻能恭敬不如從命,給她的好點總是做得最漂亮的滿滿一包。
“不是的,燕玲。等我攢著錢,我就能搬到鎮上來住,這樣就能常常見到你了。”春秀耐心解釋,燕玲一家搬到鎮上來後,她忙著養家糊口,再沒有時間跟同齡的姑娘玩耍,跟燕玲還是多年前一同玩耍的情誼。
“春秀,你真是我見過最能幹的姑娘了。”燕玲佩服地說道。
“我這次來找你,是我最近有些不舒服,頭疼,容易累。”春秀慢慢敘述著自己最近的情況,希望燕玲能開著藥給她備著,以免耽誤下午繡活。
燕玲翻了翻春秀的眼瞼,還讓春秀張開嘴巴讓她仔細瞧瞧舌苔,她手指搭在春秀手腕處聽她脈息,擰著眉思考了很久,隨即正色道:“春秀,你最近胃口怎麼樣?”
春秀搖搖頭:“不怎麼樣,天越來越熱了,什麼都吃不下。”
燕玲看了春秀半晌,看得春秀一臉霧水。
她又看紀小小,紀小小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訕訕道:“需要我回避嗎?”
燕玲看春秀,春秀說道:“燕玲,沒事,沒什麼是她不能聽的。”
燕玲歎了一口氣道:“春秀,你……懷孕了,孩子父親知道嗎?”
紀小小的內心掀起一陣海嘯,這……未婚就懷孕了,這個時代,春秀怎麼能處理好。
春秀震驚,愣了好一會兒才歎氣道:“我一開始不懂,後來,從獨眼那裏買了本禁書,才知道……原來……他,他不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燕玲擰眉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們可以告到衙門去,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春秀卻搖搖頭,她也是後來才反應過來,那個瘦高的鄒管事為什麼要給她那麼多錢,多到她單單靠那些錢就能買下兩座城裏的院子。
可她沒有動那些錢,她想等他來找她,跟她解釋清楚,為什麼會那樣呢。
等來等去,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她覺得,自己也許就是話本裏頭寫的那樣,不過是“癡小人家女,將身輕許人”了。
“那孩子的父親呢?你這樣,是藏不住的。還未成婚,這孩子要不得。”燕玲第一次為春秀擔心起來,以往的她,都是理智而果敢的,可今日,這樣的境況,她非但沒怪孩子的爹,反而欲言又止,這很明顯,春秀在期待著什麼。
“燕玲,此事我自己能處理好。你放心。”春秀起身準備告辭,她垂著眼,教人看不清她的思緒。
“春秀,孩子還小。我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答應我,實在不行來找我。別求他。”燕玲心裏已經猜想出了千萬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