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瑩白,風清雲淡。
紀小小和煊赫,兩人並肩走在月光裏。
“他……”煊赫想問季珩,但他又不好開口。
“你想問季珩,是嗎?他心智不是很健全,實際上隻有十歲孩童的心智。”紀小小歎口氣道,“十多天以前,我不小心落到水裏,是他救了我。後來我又與他妹妹一見如故,所以就經常相處在一起。他們的父母早逝,也是可憐人。全靠那個十五歲的姑娘做繡活、賣糕點支撐著整個家,現在春秀馬上就要成婚。我尋思著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聽起來確實是……”煊赫看著這小小的側臉。瑩白的月光在她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
他溫聲道:“你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這世間可憐的人何其多,我也不知自己能做多少。而且,我並沒有沒有做什麼。季珩對我有救命之恩。在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應該站出來。”紀小小望著月光發呆,她哪裏是什麼善良的人?她隻不過是有任務在身,必須季珩捆綁在一起。
紀小小有時想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她會出援手,幫助這樣可憐的人嗎?也許會,也許不會,她經曆過孤立無援的時候,知道在這個這種時候,無人問津是怎樣地辛苦,被人伸出援手,又會是怎樣的溫暖。
“我們,多久沒見了。”煊赫忽然沒由來地問她。
“我記不清楚了,最近一直都在忙,可能三天,可能四天吧。”紀小小邊走邊感受耳畔溫柔的風,春夏交接的時候,天氣是最舒服,最自然的。風中帶著花香,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四天又五個時辰”煊赫認真答道,他其實每一天都很忙,即使這樣忙碌的他,也總是不經意間想起他。
“你倒有心思記這些小事。”紀小小調侃他,嘴角輕揚,掛上一絲輕鬆自在的微笑。
煊赫靜靜看她,眸子裏就像淬了星海一般閃亮。她笑起來如同三月的暖風,四月的花香,五月的榴花,這樣隨性灑脫的她,怎麼能使他不心動呢?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紀小小摸摸自己的臉。煊赫好奇怪,一直看著她也不說話。
“沒有,今夜的月色很美。”煊赫說著,眼裏卻映著她的身影。
“酸。”紀小小笑起來。
“小小,我知道這一切可能對你來說會太快,但是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心悅你,我想……”煊赫的眼裏有紀小小驚異的表情,她做什麼了,煊赫……這是在表白嗎?可她明明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在與他相處。
“煊赫,我……”紀小小記得她最開始的時候說過,她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她不能……她明明記得煊赫是聽到了的,是明白的。
“小小,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為止。”煊赫眼裏數不盡的認真。
“願意什麼?”紀小小後來回想起來,自己一定是少了一根筋,才會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願意嫁我為妻。”煊赫溫柔看她,這溫柔像是一張大網將她包住。
如果這一切不是幻覺,如果學長真的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
她想,少女時代的她,一定做夢都會笑醒的。
這不,到了異世界圓了她這個夢。
“煊赫,我沒想這些。”紀小小低頭,她發現她剛剛所想的也隻是少女時代的她所想的,現在的她,好像有了別的想法,不知為何煊赫對她說這些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季珩。
“小小,我說過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為止。”煊赫並沒有逼她答複,他記得向域說過,女孩子總是比較矜持的。
“不聊這個好嗎?”紀小小不知如何結束這個話題,隻能生硬地轉移。
“好,你想聊些什麼?”煊赫問她。
“我到了。”紀小小低頭笑道。
煊赫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甚至不夠他表明心跡。
“那我明天可以來找你嗎?”煊赫小心翼翼的問她。
“可以呀!不過明天我要去春秀家,她馬上就要成婚了,我得買一些喜字給他裝扮一下她的家。”紀小小想,多個人,多雙手。春秀馬上就要成婚了,可不能太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