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因為西北重新開戰的消息有些壓抑的長安,今天卻有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首先是西城門,不少排隊進城的人群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眾禁軍提著刀子敲開了正門。

要知道開城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五丈高的城門,得二三十人花十幾分鍾才能完全打開,平時人流量不大的時候都是用的側門,或者直接用大城門上特意開的小門。

可今天不同了,大概徹底關閉了十多年的西城門第一次完全洞開,一道長長的車隊開始慢慢的進了長安。

可能長安守軍們也沒想到,長安的這座城門有一天不是因為兵臨城下而打開,而是因為自己的同袍拎著刀子讓自己開門。

其實同屬禁軍,隻是編製不同,大家戰鬥力沒什麼區別。

隻是守門的天策衛禁軍才有多少?而和親的定遠衛禁軍卻足足有幾十個拎著刀子的,旁邊還有成批次的騎軍在虎視眈眈。

本來以為是敵襲,結果開了門才知道是長公主回長安了。

守軍們站在一邊欲哭無淚:早說啊,至於提刀子嗎?尤其領頭的那個,看臉色猙獰的像是要吃人。

車隊有些長,騎兵們騎著馬分列兩邊控製了城門後的朱雀大道,所有被動靜引過來的平民都被後來趕上的步卒們阻擋在兩旁,一架豪華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大道上。

李子卿看向跪坐在一邊的清懷:“將車簾拉開。”

正聽著外麵動靜臉色蒼白的清懷微微抬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看到李子卿皺起的眉頭,她趕緊膝行幾步拉開了車門處的珠簾和輕紗。

李子卿穿著那身淡金的襦裙,頭上戴著鳳冠,行走在朱雀大道的馬車很平穩,鳳冠上垂下的珠玉也沒有絲毫晃動。

她正襟危坐,終於第一次和長安子民們見了麵。

“這是陛下出行?這麼大的排場。”

“你瞎啊,沒見是從西城門過來的?陛下什麼時候出長安了。”

“那還能是誰,禁軍封路了都。”

“怎的是個女子?難不成是陛下新納的妃子?”

“看儀仗不像。”

“我看看,那金色牌坊不是有字兒嗎,李...明珠?”

一個抱著孫子的老漢也湊在一邊看熱鬧,他聽著身邊民眾的討論聲,禁軍們的嗬斥聲,還有那六匹白馬踩在青石街道上的清脆蹄聲,突然想起了前兩個月看過的某些場景。

他臉色一變:“長公主回京了?!”

有個一看就不是長安人士的外地人湊了上來:“老哥,長公主怎的從外麵回來?”

老漢顛了顛懷中的孫兒,抱的緊了些,帶著股首都居民特有的驕傲熱情看向身邊的外地中年人:“長公主去吐蕃和親這事兒你不知道?前兩個月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挑了大早上出的城,所以看見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