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瞿禦史灰頭土臉的回了家,消息倒是調查了不少,還學會了打麻將,隻是裝錢的袋子...也變得有些空了。

走到家門口的瞿禦史都沒想通那兩個婆娘怎麼胡的那麼快,夫人給的半個月零花錢全花光了。

不過收獲也還是有的,牌桌上說話從來都沒什麼顧忌,瞿承允總算是聽見了些真實的聲音。

門房恭敬的叫了聲老爺,瞿承允嗯了一聲腳步沒停繼續往裏走,心裏盤算著明天再去一趟,折子就差不多能遞上去了。

走到一半,就看見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從後麵追了上來,想起前些日子半夜挨的那一腳,瞿承允下意識把背在身後的手放了下來。

他幹笑兩聲:“夫人和鳳兒回來了?這是去了哪兒?”

還沒聽到回話,瞿承允就感覺到了不對。

迎風飄來的這味道...是換了香水?

再看看夫人女兒手裏那極具辨識度的香奈兒包裝袋,瞿承允眼前就是一黑。

得,肯定是香奈兒又出新香水了,自己被勾欄掏空了錢,夫人女兒肯定也被香奈兒掏空了。

果然,隻見這兩天一直沒給自己好臉色看的夫人今天明顯心情好了很多,還從包裝袋裏拿出個小瓶子:“郎君回來了?快看快看,這可是香奈兒新出的香水,怎麼樣?”

瞿承允心中哀歎一聲,隻能連聲稱讚,想著討好了夫人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破財消災,破財消災。

......

“這些馬留給你們,往那邊走,過了那山就是草原邊緣了,我們來的小路不能告訴你們,你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指著地圖,向二給一群被解放的漢人奴隸指明了方向,聽著耳邊他們連聲的道謝聲,少年有些靦腆的撓了撓頭。

一向習慣了提刀子和敵人打交道,麵對同胞的千恩萬謝還真有些不適應。

回頭看了看已經在整備的騎軍,向二趕緊辭別了這一群漢人,開始策馬奔騰。

要開拔了,自己還得去前方探路,李將軍說了,從今天開始,就要一路奔襲,身為斥候的他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作為斥候的他們要摸清楚所有前方的敵人,意味著他們再也沒有休息的時間。

接下來的路,他們要麼是被吐蕃人發現圍殺,要麼是成功的給身後的騎軍帶來可以改變戰局的消息。

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的向二並沒什麼不適,他隻是有些遺憾後麵的這些漢人估計沒幾個能活著走出草原。

這種事情很冷漠,也很殘酷,但身為軍人的他和李易都沒辦法改變。

事實上李易能給他們留下些馬和糧食,已經是對這些同袍最大的善意了。

草原奔襲,不可能帶著這些同胞,他們是要一路朝著王庭前進的,帶著這群同胞算什麼回事?

而那條來時的路,也不能告訴他們,自己這批騎軍要去的方向,也不能告訴他們,因為在李易的心裏...這批人幾乎注定要被吐蕃人抓住。

若是再狠辣一點,像那些大唐的將軍,動手把這些自己人宰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