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安史之亂,所以節度使這個東西還沒有發展到內地,也沒有常設,李子卿自然是沒注意到。

現在的大唐雖然出過幾個昏庸皇帝,但還沒出現唐玄宗那樣的極品。

以往唐朝設節度使,都是為了防禦邊疆,唐玄宗在位的時候,朝廷政治一片黑暗,農民不斷發動起義,使得節度使獲得了地方的政權、財權和軍權,節度使在權力的支撐下必然希望掌握更大、更多的權力。

安史之亂由此爆發,節度使漸漸從朝廷派去安撫地方的官員變成了割據地方的藩鎮,唐朝就是給這些藩鎮搞垮的。

估計現在的整個大唐,都沒有人會想到大唐有一天會因為那些本應治國安民的節度使們陷入長達數年的戰火和分裂。

可溫言卻看到了,在李子卿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

微微失神,李子卿突然想到了更多。

假如自己沒有出現,這個大唐的命運會是怎樣的呢?

既然有溫言這樣的官員在,大唐會淪落到被吐蕃滅國的那一步嗎?

若是沒有天雷,吐蕃南下大唐拿什麼去擋呢,難道中華民族真的會淪落到被奴役的那個地步?

李子卿隻感覺自己像一隻蝴蝶,雖然渺小,但穿越了時空無形中改變了很多很多東西。

未來的大唐會是什麼樣,可真讓人期待啊。

她回過神,看著已經走出幾步的溫言,抿了抿嘴,追了上去。

......

“怎麼樣,徐尚書,昭獄的刑罰,跟刑部比起來如何啊?”

被重新扔進牢房的徐翰墨已經被剝光了上衣,露出些白花花的肉,一個讀書人,此刻已經被折磨的滿身傷痕,他的慘叫聲剛剛已經傳遍了整個昭獄,不少還沒受刑的官員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了。

站在牢房外的岑遂雙手袖在大紅蟒服的袖子裏,正笑眯眯的看著徐翰墨,對他受刑後的供認不諱很是滿意。

接過身邊廠衛剛剛寫就的證詞,岑遂眼旁的皺紋都笑的舒展開來,有了這份證詞,這個科舉舞弊案...就可以大肆牽連了。

被扔進牢房的徐翰墨軟軟的趴倒在地,他沒有回話,也不敢回話,一想到剛才自己在什麼東西上畫了押,他就既羞愧又絕望。

岑遂還沒有打算放過他:“供詞很清楚了,就別讓徐尚書等太久,去把那...對了,蕭平,抓進來吧。”

他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猛然抬頭的徐翰墨:“不過昭獄最近的牢房是有些擠了,按道理說徐尚書這樣的官員,是該單獨關押,可那蕭平既然是世交之後,就幹脆擠一擠,和徐尚書安排在同一個牢房吧!咱家還要去拜見太後,你們可得好好看緊了!”

地上的徐翰墨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自己迫於刑罰將蕭平拖下了水,已經是滿心愧疚,如果還和他關在同一個牢房,自己拿什麼麵目去見他?

站在牢房外的岑公公總算是見到了讓自己滿意的表情,誌得意滿的轉身走開。

就現在這時候了,還怕得罪個徐翰墨?太後的意思明明白白,這次的事情,不能讓盧何一個人負責!一定要有其他官員來分擔責任,而徐翰墨,就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