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最大的酒樓外,李子卿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走了進去。

在公主府裏待久了,總是那麼點風景,實在是沒意思,後花園的錦鯉早就看膩了,該寫的稿子也寫完了,靜極思動,李子卿這兩天確實喜歡出來逛逛街。

這不,眼看逛到了中午,肚子都餓了,想著府裏的禦廚做的菜,李子卿當即決定在外麵吃。

好家夥,禦廚可能真是把她當太後伺候了,做的菜那叫一個清淡,突出的就是養生,原來那個世界最喜歡吃燒烤的李子卿嘴淡的像出了家,跟禦廚下了吩咐,也做不出現像樣的菜來,一問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會做川菜,這個年代也沒像樣的辣椒。

還不如去酒樓,起碼上次請蕭平吃飯就覺得這兒的菜味道還不錯。

進了酒樓,當先對著的,是一座舞台,上麵有伶人正在表演,李子卿掃了兩眼,發現居然是演的花木蘭。

她看向身後的顧懷,顧懷低聲解釋兩句,李子卿這才明白過來。

現在全長安的百姓都喜歡看戲了,從西遊記到花木蘭到穆桂英再到孔雀東南飛,哪個劇本都是爆火,這酒樓的舞台原本應該是表演歌舞的,現在可好,搞起抄襲來了。

李子卿當即就有點不樂意,你大爺的,這錢你賺了我賺什麼?可仔細想想,這年代又沒個知識產權,人家模仿著演戲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沒演更火的西遊記可能是還搭不起那些布景。

剛進酒樓就遇見讓心情不好的事情,李子卿搖了搖頭,拾步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夥計自然有顧懷去應付,李子卿負手就走,腳步沒停,夥計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長安這麼大,風氣又開放,女子單獨出來逛街也沒事,一看李子卿打扮,夥計就知道是個貴人,再看看身後跟著的幾個便裝錦衣衛,恭敬的神情就更足了,趕忙上前引路去包廂。

此時算是飯點,但吃飯的客人不算太多,這間酒樓從外麵一看就屬於高檔次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地方,出現這種情況也算是正常。

樓梯不長,腳步清脆,李子卿走的不快,但二樓某個包廂碰酒的手卻停了下來。

一人見狀,有些奇怪:“二殿下,怎麼了?”

......

樓上的這個包廂,其實一直牽動著守在外麵的掌櫃的心。

能在長安最繁華的大街開一家這麼豪華的酒樓,掌櫃的背後當然會有靠山,可跟裏麵那些位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了。

一個包廂,兩桌酒宴,十幾個人,卻都是長安的紈絝。

也許他們自己並沒有什麼本事,但家裏背景動輒就是勳貴大員,要麼是國公之子,要麼是高官之後,是掌櫃萬萬惹不起的人物,更何況還有個極其尊貴的二皇子,所以掌櫃自然是會來包廂外伺候著。

說起長安的紈絝,和市井故事裏流傳的惡霸不太一樣,光想想也知道,長安是什麼地方?

能在長安混飯吃的紈絝,多少水平境界都是要比那些弱智惡霸高不少的,比起公開欺男霸女,其實他們更喜歡拉幫結派喝花酒談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