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在東城門處值守的軍卒們扣下了那個商人,此人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有逃逸的可能,他便準備坦誠相告。
於是等劉願等人趕到時,此人對著劉願不停地叩首道:“大人,此事我並不是元凶,還請大人從輕發落。”
接著劉願將這二人帶到了一處僻靜無人的院落裏,開始審問。
兩個商人都是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開口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個商人正是前幾日在白家將東西盜來,在我二人的麵前透露了此物。”
“你可知他去哪了?”
劉願此時最關心的是能迅速抓到此人,不然讓此人真的帶著器物南下就難以追回了。
“大人明查,我估計著那人現在應該正在南下京兆府的路上了。”
這下劉願又失望了,自己忙活了半日,以為就快要抓住凶手了,卻不過是粗略了解了元凶的行跡罷了。
於是在此人說罷,劉願又問道:“那你可知他從哪條路走了?”
兩個商賈也不敢有所隱瞞,便同時道:“先去鄜州,再往京兆府。”
劉願知道鄜州也不過就在延州以南不遠,按照現在掌握的消息來看,他應該還在鄜州境內。
於是劉願詳細地詢問了那人貌相後,又命人將二人押至獄中看管,自己與護衛們騎上快馬,迅速向南奔去。
此時在鄜州城外的一處山地上,那人趕著一駕馬車徐徐前進,在膚施縣內將白家的珍藏之物盜來後,此人一直是深居簡出。
對於這件青瓷,此人早就聽聞,而且一直都有索取的心思。
而白振甫則恰好給了此人一個機會。
他趕著馬車,一路悠哉悠哉的,以為隻要出了膚施縣再往南,則再無擔慮。
可此時此人意料之外的是,劉願等人一路策馬襲來。大致隻用了半個時辰,劉願等人便追上了此人。
劉願朝著前麵的此人喊道:“賊首休走,我是膚施縣推官劉願,快止住馬車。”
這下前麵趕路的賊首一時慌了,轉頭一看後,竟是幾個官差。
於是他繼續用力趕車,絲毫不顧後麵的劉願等人。
此時劉願加快速度,衝在了馬車的側前方,他抽出羽箭搭在弓弦上,對著此人恐嚇道:“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劉願情急之下,對著此人連射兩箭。
“嗖”……“嗖”……從此人的耳邊飛過。
此人見劉願咄咄逼人,一番驚嚇後,便立即放慢了速度,而後馬車被眾人圍了起來。
此時這人立即對著柳願等人哀求道:“我也是一時心生了歹意,做出如此錯事,還請大人們開恩。”
接著劉願命侍衛們將此人押到延州,而他也在馬車內找到了那件青瓷。
對於劉願來說,擒獲此人後也就意味著大案告一段落了,這下也可以順利返回膚施縣。
在路上,劉願看著被綁在馬背上的那人,不禁開口道:“本來白老爺是信任你的,不料識麵卻不知人心啊。”
此時此人也是極其懺悔,不過事已至此都怪自己當初的貪嗔之心。
這時此人也是慚悔道:“大人,我甘願受刑。”
劉願點點頭,又欣然道:“我會將你帶回膚施縣,聽知縣大人裁決。”
稍後劉願等人策馬返回了延州城中,他們打算與薛向辭別,連夜返回膚施縣。
而薛向似乎還有話對著劉願說,便在劉願等人到達官衙後,命人將劉願喚來。
薛向對於劉願這個年輕人,還有很多的箴言相告。
不僅是此人在膚施縣力主整飭軍備一事,還有此人的行為舉止之間的銳氣,都表現出不似平常。
所以薛向是怕此人的舉動太過激進,對整個延州的局勢都產生不好的影響。
畢竟如今的朝堂上的幾位宰輔都是反對新政的角色,而且陛下在位已久,如今皇嗣尚缺,大宋未來的格局也很是迷離。
此時最不應該有什麼太激進的舉動,免得讓那些禦史言官風聞奏事。
而薛向覺得如今最應該的就是讓自己轄內的幾個縣平穩度過這樣的局麵。
如此一來,才能看有沒有自己的晉升空間。
薛向想到這裏,不由地又歎了口氣。
而稍後他見衙吏進來通報道:“大人,膚施縣的劉推官已至門口。”
接著薛向起身對著已經走到門檻外麵的劉願道:“聽說劉推官將事情都辦完了,嫌犯也落入法網。”
劉願此時拱手道:“薛大人所言不錯,我這下任務已畢,便可以回去複命了。不知薛知州此番召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