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真的知道,可是我看不下去,與其讓他那麼痛苦的活著等待死亡,不如早點將他送走。”李靜宜錐心的疼痛傳染到了蕭凜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感性。
“在院方沒有下達任何結論前,你都不能放棄。事實上,你下不了手,對嗎?”
蕭凜的話將李靜宜已經快要決堤的防線徹底衝垮,無法止住的眼淚就這麼噗嗤噗嗤的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明天把小鑫的病例拿個我看看,我不能保證我可以治療好,但是會盡可能的去延長他的生命。”
癌症不是蕭凜的強項,對於內科疾病,他更偏向於外科手術,並不是說他不能駕馭,而是內科他偏向的中醫調理是一個繁瑣而漫長的過程。骨癌並發的原理來自於各種方方麵麵,在沒有看到病史前,他不會說任何保證的話。
“蕭醫生,你願意幫我?”聽到蕭凜的提議,李靜宜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在笑,是一種看到希望的笑容。每每有這樣的眼神注視對蕭凜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那是一種希望,而他卻不能將這種希望撲滅的壓力。
心底有一股無法衝破的焦躁,他將某個人遺失了,如果可以,蕭凜真的希望自己從沒有去救過那個孩子,而以至於讓她經過兩次的必死之心,那樣的勇氣和決心,至今都會殘留在那些期望下,當它是陰影也好,是內疚也好,他不會去懷疑,隻是會猶豫。
“靜姐,你也是個醫生,你應該知道在沒有真正看到病人和相關病史下,我不可能承諾你任何結果。”
“我明白的。”
“把氰化鈉交給我。”蕭凜在李靜宜麵前攤開手掌:“相信我,抉擇沒有那麼難。”
“是我錯了。”將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交到蕭凜手中。白色的粉末看上去是那麼的純淨和細膩。
“每個人都會錯,我也會。”對著李靜宜眨眨眼,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走出急症室門。
“蕭醫生。你那麼急去哪裏?”
“有沒有把氰化鈉的遺失報告送上去?”小寧推著小車從急症病房中出來,正好遇上了蕭凜。
“早上醫務部的人來過了,將報告收了過去。”小寧把車子推到了一邊,將過道讓出了一點距離。“蕭醫生,這次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呀,氰化鈉可是劇毒,聽醫務部那邊的人說。這個事件搞不好要鬧到警察局哪裏,懷疑有人藏毒什麼的。”
“嗬嗬,沒事的。”蕭凜安慰著膽小的小寧:“是我放起來,忘記跟你講了。”
“怎麼可能?”小寧閃著雙眼,她想不通了。
“你去忙吧,我去找下醫務部,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哦,好!”小寧撅起嘴。她還是想不透蕭凜為什麼要把這個不是責任的責任背負下來,而且那個藥劑明明她將整個急診科室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要真是蕭醫生放的,那豈不是在故意逗弄她嗎?真是的。
醫務部在新樓的三層,是以監控管理處理非正常醫務的部門,在校醫院流傳過一句話,凡是被醫務部盯上的人,就跟被貓盯上的老鼠一般,逃都逃不出去。蕭凜有點頭痛的在醫務部門口整理著自己的服裝,隨後敲響門,在得到裏麵的應允聲後,他走入這個人人都避而躲之的地方。
“有什麼事嗎?”一個戴著眼鏡。大概在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看起來還蠻書卷氣息的人,白淨的手,骨節分明,手臂上有明顯凸起的青筋,這是一雙有力的手。蕭凜晃過一眼後,換上一副誠實可靠的笑臉。
“我是急症室的蕭凜,是來消案的。”直接說明來意後,將小瓶裝的氰化鈉放在這個人的麵前,而在做的其他人在聽到他的名字後不約而同的抬起頭,朝他看了一眼後又繼續麵對電腦。
醫務部的人工作很忙嗎?這樣的一個疑問在蕭凜的腦海中盤旋著,如果真要這樣,那不是在說這家醫院的內務很雜亂?
“這是遺失的氰化鈉?”戴著眼鏡的人拿起小瓶子放在光線下左看右看著:“不是說掉了嗎?是怎麼找到的”
“事實上不是遺失,而是我放起來,沒有跟護士助理交代,才發生這樣的事件,實在是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蕭凜刻意將頭微微以三十度的角傾斜著。
“忘記交代?”戴眼鏡的男子歪著頭,嘴邊的嘴角向上,一副藐視的表情盯著蕭凜:“是不是我們醫務部的人不出現,這瓶氰化鈉就一直被遺忘在你那裏了?”
“氰化鈉的成分是含有劇毒物質的化學藥劑,與普通的常規藥物放在一起,本身就存在問題,而且作為急症室經常會用到粉末劑量的止血劑,為了以防外一,我將它區分擺放,這點有什麼問題嗎?”蕭凜抬起頭,視線落在了戴眼鏡男的名牌上,孫明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