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生意的店麵中，夥計在打著瞌睡，門口蹲著一老太太皺巴著臉，一根拐杖倚在牆上，麵前放著一鐵管，裏麵零零散散丟著幾個硬幣，老太太耷拉著腦袋，已經是六月的天氣，她還是穿著一間破棉襖，兩隻手相互交叉在袖口中，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了一般。
哐嘡幾聲，幾個硬幣掉在了鐵罐中，老太太用嘶啞的聲音道謝著，頭垂的更低，伸出一隻手將鐵罐中的硬幣掏了出來，放進邊上的包包中，一隻長相奇特的雪納瑞對著老太太搖起尾巴，隨後又匍匐在包包上假眠起來。
街上人來人往，無視誰非，窩在屋簷下的一人一狗倒是給人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狗是盡職的，隻要稍有動靜就會立刻睜開雙眼朝著四處張望起來，有時還會帶著犬吠，隻有這個時候老太太才會動一下，眯著眼，用手揉著狗狗的腦袋。
一個人站在了老太太跟前，往鐵罐中投去施舍的錢，沒有硬幣發出的哐當聲，也沒有丟完錢就走人，他老有興趣的注視狗與主人。
“衣領拉高些，你的脖子已經出賣了你。”往罐子裏丟錢的人好笑的瞅著一小截也就一條小指縫大小的地方說著。
“啊！”老太太雙手刻意的擺弄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在這種天氣下還用著麵紗製成的圍巾，怎麼就不會出痱子呐！
“是這裏！”見老太太擺來擺去都沒找準地方，男子蹲下身子。替他戴好圍巾，隨後笑嘻嘻的瞅著她。“真心的做的很像。”
“老爺子在下麵等你。”
“你不下來？”老太太沒有回答他，垂著頭，將鐵罐裏的紙鈔放進包包裏，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包包裏的票麵還真的不少。“我家老頭子沒有給你足夠的工資？那要不跟我幹吧！保證不讓你上街乞討。”
“做流浪漢挺好！”蕭凜嗬嗬的笑了起來，他就是不明白明明有著一張比清逸還要漂亮的臉蛋卻總是要裝扮成肮髒的老太婆上街乞討。
也不多說廢話，蕭凜閃進了小飯館。盡自走進內堂，卻無疑發現他家老爺子並沒有在地下，而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小酒。麵前還擺著幾樣小菜，從他的角度望出去剛好可以抬頭看見坐在門口的老太太。
“原來這裏還是有人做飯的！”來過幾次，都是沒有什麼油煙。也沒有什麼客人，廚房就像是一個擺設。
“你的觀察能力下降了。”蕭震楓擺擺手讓蕭凜坐在他的對麵。“外麵坐著的那個你怎麼留意？”
“啊！”經過蕭震楓的提點，蕭凜發現自己似乎是沒有留意過這個門口的夥計，一百年不變的在睡覺。
“既然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不會沒有客人，否則不用多久這裏就會被注意。”蕭震楓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他端著的茶杯中是剛剛溫燙好的陳年黃酒。“再拿一個杯子，弄一斤牛肉。”
看著桌上的菜，蕭凜脫下外套，他家的老頭子是準備跟他長談了。沒有多久坐在外麵的夥計送上來食物。外加了一碟huā生。牛肉是熱氣騰騰的，huā生是剛剛炒出來，而酒則是一斤溫湯好並且加了一個雞蛋，完全是老頭子喜歡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