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多的房間淩亂, 各種參考資料有的堆在一起,有的用圖釘釘在牆上。原本應該是床的位置被改造成了置物架,上麵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實驗材料, 其中就包括真人的斷手和封在罐子裏的白堊胚胎。
阿貝花在地上蠕動, 沿著木柱一直爬到桌麵上, 大概是因為喝醉了, 它體內的冰係元素力一直處在溢散的狀態,把阿貝多的草稿紙凍成又冷又硬的薄脆,隻要輕輕一碰,就能變成亮閃閃的冰晶。
“……你老實一點。”阿貝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也房間裏, 他一把提起阿貝花,防止這個家夥把桌上的實驗材料一股腦全推到地上,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到時候他們兩個都得倒黴。
雖然損失已經造成了, 不過隻要把損失降低到最小,一切都還有救。
阿貝夕把資料壘好,抬頭時卻看到一整麵牆的照片。
“這是什麼?為什麼阿貝多那家夥要在牆上掛那麼多照片?”
阿貝夕湊過去看, 牆上掛著大約十幾張照片, 有幾張旁邊還標了名字和身份。阿貝多用箭頭將這些照片聯係起來,形成一個巨大清晰的金字塔, 金字塔頂端是一個白發戴墨鏡的男人。
“高專……五條悟?”阿貝夕摸摸下巴,五條悟照片下方還有一個梳著丸子頭的黑發青年, 剩下的照片便沒有名字。其中有一個五官模糊不清的人形生物被阿貝多重點圈了起來, 上麵畫了一個問號。
這兩張照片上的人都笑的放肆,背景也是陽光似的白板。
阿貝夕盯著照片, 不知道在想什麼。
似乎是感覺被掐住葉子不太舒服, 阿貝花打了個酒嗝, 一下子吹飛了書桌上剩下的資料。然而沒等阿貝夕發火,它的身體便驟然膨大,頭上的葉片瞬間擠扁了天花板上的吊燈。
露出來的電線可憐地閃動了兩下電火花,阿貝花也呆愣愣地盯著地板,然後也可憐地打了個噴嚏。
………
現在倒好,房間被搞成這樣,已經完全沒有收拾的必要了。
阿貝夕壓抑住自己拔劍的手——當然他也沒法拔劍,他的武器被阿貝多沒收了,但是他現在就想操起板凳狠狠給這隻騙騙花一頓棒槌。
牆上的照片被剛剛拿陣動作搞得飛了起來,其中五條悟的那張恰好飛到他的腳邊。
阿貝夕撿起照片,他常年居住在雪山,已經很久沒有和正常人類打過招呼了。
他知道阿貝多和溫迪這次出門是為了迎接新生,既然是新生……那他偽裝成這個高專的學長,應該不會被戳穿吧。
壓抑了很久的渴望再次從心底冒了出來,阿貝夕取下牆上夏油傑的照片,隻要他速度夠快,趕在阿貝多和溫迪之前結束一切並回到這裏,那麼就不會有人發現。
既能給阿貝多添點堵,又能去接觸外麵的人類,可謂一舉兩得。
隻是這種事不能光他一個人做,阿貝夕瞥了眼還在打嗝的阿貝花,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也能把一切責任推到阿貝花身上,醉酒的騙騙花,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思及至此,阿貝夕一把揪住阿貝花的葉片強迫它低下頭,對著它懵逼的眼神,把五條悟的照片湊到它麵前。
“快給我變!!”
阿貝花愣了一下,碩大的腦袋噗嗤一聲變成了五條悟的臉,隻是下半身依舊保持著魔物的姿態,看上去……就很怪。
阿貝夕被氣了個倒仰,他看了眼夏油傑的照片,阿貝多並沒有明說這兩個人的身高,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身高可以取他所認識的人的平均值。
阿貝夕回憶了一下溫迪,阿貝多,安柏,班尼特等人的身高,在聯係夏油傑照片的長相,他感覺自己的偽裝簡直完美無缺,丸子頭,小眼睛,黑色製服……除了有點矮。
不過這應該不是問題,阿貝夕自我安慰道,大數據的調查是可靠的,他還認識的一個人是可莉,不過統計應當社區最小值,所以可莉的身高不必算在內。
“下半身按我的變。”阿貝夕再次把五條悟的照片懟到阿貝花的眼前,“快點,我們要沒時間了。”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一米六的五條悟和一米六的夏油傑麵麵相覷。
非常完美。
起碼在阿貝夕眼裏,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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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的宿舍樓到大門有一段距離,溫迪先後提出了讓特瓦林接送的建議,被阿貝多和特瓦林同時否決。
“我看了這所學校的校規,上麵有一條,禁止在 校內乘坐咒靈以及各種低慢小飛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