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車, 溫迪都沒能從【夏油傑已死】這件事中回過神來。
虎杖悠仁坐在副駕駛上,身上還係著安全帶,他看得出來溫迪此時的心情相當低落, 扭過身子絞盡腦汁地找一些溫迪可能感興趣的話題。
“我上次出任務的時候, 輔助監督也是伊地知先生。”
虎杖悠仁還想喝溫迪聊聊關於兩麵宿儺之前發生過的笑話, 但這些話題的核心難免沉重, 而且搞不好還容易觸及五條老師不想讓他泄露的秘密。
不過高專平時的日常生活就有很多可聊的,虎杖悠仁用自己十幾年學過的全部詞彙來讚美伏黑惠的式神狗狗,簡直要把它的皮毛順滑程度描述得天上地下僅此一隻。
“謝謝你啦, 不過我沒事。”溫迪對著虎杖悠仁笑了笑,他的腦海裏還在思考夏油傑死亡的真相, 就七海建人等等態度而言, 夏油傑的死亡絕對不可能隻是單純的意外。
“那伊地知先生知道夏油先生當初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他並沒有準備從輔助監督這裏得到想要的消息,隻是根據虎杖悠仁的言語可以得出,這個輔助監督似乎挺好說話, 如果可以的話也能從其態度大致確定夏油傑發生事情的類型。
“去年”溫迪歎了口氣,“我果然還是又來遲了。”
伊地知潔高麵容瘦削, 開車的時候脊背微駝,原本幹淨整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反而加重了他頹唐的氣質。
對於溫迪的問題他隻是支支吾吾地扯了幾句無傷大雅的話,隨後就不再開口一心開車。
如果隻是因為意外,那麼這些人最多歎兩口氣表示悲傷遺憾,完全沒必要一直避而不談。溫迪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向後仰去,整個人以一個舒服的姿勢窩進車墊裏。
伊地知潔高在後視鏡裏看看溫迪的反應, 終於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關於這個學生, 五條悟並沒有明確的指示, 隻是讓他隨機應變, 根據不同狀況作出反應。
然而就是這樣,反而更讓伊地知什麼都不敢多說,萬一五條悟秋後算賬,那倒黴的人絕對隻有他一個。
不過溫迪沒有追問真的是太好了,伊地知悄悄看了眼後排閉上眼睛似乎準備打瞌睡的溫迪,心裏還是隱隱約約有股說不上來的糾結。
溫迪並不知道伊地知在短短的幾分鍾裏居然能想這麼多,他有一個預感,那就是夏油傑絕對整了一個大活。
不過既然從咒術師的嘴裏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那倒不如趁著現在有空換一個詢問對象。
意識緩緩下沉,溫迪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真人誤入的那片漆黑空間,他就像這裏唯一的光源。
真人的靈魂漂浮在虛空之中,溫迪伸手握住那枚小小的方塊。這個方塊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藍色,如果仔細看,還能從中看到一個四肢蜷縮的模糊人影。
在汽車裏做點壞事可不太方便,溫迪將手覆蓋在方塊之上,開始快速瀏覽真人的記憶。
一幕幕從溫迪眼前閃過,不得不說詛咒看待世界的角度和人類完全不同,就好像把攝像頭綁在狗頭上拍出來的圖片。
溫迪以人類的姿態行走了將近千年,乍一看這種視角還有點不太習慣。不過他很快就適應了這種感覺,並開始從中篩選自己想要的東西。
真人雖然是特級咒靈,但他誕生的時間並不長,如果按照咒靈年齡分布的話,那麼他還是一個未成年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