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華,該你發言了,打什麼瞌睡啊!”
耳邊傳來催促聲的同時,張華感覺有人在自己肩膀上推了推,疲憊的張開眼睛打量了一圈。
昏暗的日光燈下麵是一張牌桌,圍著桌子坐了一圈的人,每個人的臉色或鐵青或蒼白,反正都很是疲憊,桌子上放著有些散亂的撲克牌,有兩個人麵前也有三張,還有兩個人則已經棄牌了。
張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牌,三條K啊,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張華把牌丟在了桌子上,說道:“我不跟了。”
桌子上的人都露出了詫異之色,張華抓起自己麵前的一百多快錢,起身說道:“哥幾個慢慢玩兒,兄弟實在頂不住了,回去睡了啊!”
“這不好吧?”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說道:“喊打牌的是你,現在哥幾個正在興頭上,你卻要先撤了?”
張華笑了笑,說道:“那怎麼整,我讓你打一頓出氣?”
這下沒人再說話了,張華拿著錢走了出去,抬頭看著天上淒清的月亮,呢喃道:“九五年冬啊,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年代。”
張華重生回來之前,剛剛正和幾個同學打牌來著,同樣打了個瞌睡,沒想到醒來居然回到了九五年的冬天。
張華之所以這麼確定時間,是因為剛才的場景他記憶猶新,家裏賣到糖廠兩千斤甘蔗的一百二十塊錢,就這麼被他的一把三個K給輸掉了。
這個時間點的張華就是一個二流子,整天無所事事的就知道打牌,家裏四個人不過三畝多地,還有個妹妹在讀書,可謂窮得叮當響,父母為了兄妹二人更是操碎了心。
想到這裏張華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得努力賺錢了。
借著月色張華回到了自己家,敲門後,裏麵傳來父親的聲音,“誰啊!”
“爸,我回來了!”
“別給他開門,凍死他在外麵算了,領了賣甘蔗的錢呐,怕是都輸完了,不然怎麼可能這時候回來!”
小妹張琴的聲音響起,語氣裏麵帶著一些怨氣,一些恨鐵不成鋼,最後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張華苦笑不已,喊道:“沒輸完,還贏了兩塊錢,以後哥都不打牌了。”
“狗能改的了吃屎?”張琴尖酸刻薄的聲音繼續傳來,“這話你都說過多少次了?”
此時張父已經出來打開了門,張華進屋後把錢遞給了老爺子,對裏屋喊道:“以後真不打牌了,過幾天就出去打工,好好做事掙點錢,給你攢學費!”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主要是張華這轉變太大了一點,哪怕隻是口頭說說而已,依然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張華笑了笑,也不再解釋,徑直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早飯時,十四五歲的張琴不停打量著張華,最後眼神怪異的說道:“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了,張老大,你咋想通了的?”
“張老大是你叫的?”說話的是張母,還順手給了女兒後腦勺一巴掌,然後又在張琴憤憤的眼神中夾了一個荷包蛋給張華,嘴角帶笑的說道:“華子懂事兒了呐!”
張琴有些不屑的說道:“二十來歲的人了,現在才懂事兒也太遲了一點吧?”
“你再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我出去掙了錢也不給你花?”張華挑眉道。
張琴撇了撇嘴,說道:“切,不稀罕,你少禍禍家裏我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