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陌煙坦然迎著金學洋的目光,語氣輕柔而堅定,回答簡明而扼要。
金學洋真是服了:“章陌煙你可真是24K得寸進尺了,知道你喝了酒臉皮厚,但沒想到能厚到這種程度!”
“小金!”玲姐製止金學洋口不擇言,“怎麼可以這麼說女孩子?”
肖行雨笑著低頭看了身旁一眼,倒很胸襟廣闊:“我看她不是臉皮厚,而是被金記者你這大呼小叫嚇著了!行吧,我送就我送,”說著他朝小哇伸手,“來,車鑰匙。”
小哇把鑰匙放到他手心:“雨哥,我來開車吧?”
肖行雨抓過鑰匙:“你開什麼開?去坐地鐵!”
小哇莫名:“啊?”
肖行雨一吼:“下班了!”
“哦。”小哇瞬間感到自己是個被排除在劇情之外的人。
肖行雨轉身向離他兩步遠的章陌煙伸出手,0.5秒的猶豫最後落在她的手臂上,拉著人對玲姐說:“麻煩老板娘把章記者扶到我車上。”然後跟金學洋說:“就這樣了,人給我,我們在她家碰頭。”
章陌煙被安頓上大G後排,玲姐把包包放在她腿邊,正說著“回去好好休息”之類的叮嚀,馬路對過跑來個酒吧夥計,說店裏有客人找她,玲姐隻好匆匆和肖行雨感激兩句火急火燎地去了。
肖行雨目送玲姐過了馬路,回身轉到後座打開車門,章陌煙正安靜地闔目仰靠在車座上。
她的頭微微耷在座背上,一瀑長發垂鋪了半邊身子,薄薄的眼皮下兩彎羽睫伏貼,沒了平時的淡陌感,顯得很寧靜柔和,要不是手裏抱著瓶酒,看起來一點不像喝多了的人。
肖行雨彎身探進車子給她係好安全帶,又從靠座後麵取過一個靠墊,拉開拉鏈展開是條薄被,給章陌煙從肩膀蓋好,掖到手部,隔著衣袖微微抓著她的手腕,把酒從她手中抽了出來。
“我的。”章陌煙喃喃著睜開眼來撈,但她手上無力,隻來得及抓住了個瓶底。
肖行雨莞爾,輕聲地哄:“我不拿走,就把它放在你旁邊,這樣路上不會掉下來。”
車內燈光朦朧,極近的距離裏,這個男人的眼睛像盛著星光一般晶亮。
就像上回,同樣是在這車裏,她見到的恍惚如錯覺的那一瞥。
泉水般潤澤清澈,卻又如光芒流轉近乎絢麗,久看之後,讓人有種心神俱蕩之感。
真好看……
這瞬間,章陌煙豁然貫通,就像宇宙大爆炸盤古開天地武學廢柴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審美驟然達到了金學洋的高度,開霧睹天。
原來他這麼好看。
英俊如鑄的臉型,兩道劍眉下,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揚,鼻梁像刀背一樣筆直,雙唇形如花瓣……輪廓刀劈斧削,五官濃墨重彩,漂亮得驚心動魄。
如果人類真是女媧一個一個捏出來的,那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女媧的炫技之作吧……章陌煙想。
遲愣中她鬆開手,肖行雨把酒和包包都靠著她放好,一起蓋在薄被下麵。
理好被角,肖行雨抬眸對著她:“你睡會兒吧,到家了我叫你。”
聲音悅耳。
章陌煙點點頭,身上的被子讓她有種回到繈褓的感覺,剛才肖行雨的眼神也好像是她媽媽,不,是爸爸、也不,是哥哥(事實上她並沒有)……哎呀像什麼她也不知道了總之就是親人,很有安全感的!
之後這一路肖行雨以為章陌煙睡了,但其實她沒有。從一妃酒吧到雲山家園的這二十來分鍾,章陌煙一直沉浸在自己能看出一個男人帥了的驚撼中。
不愧是她筆下的男主,就是不同。
佛陀那句話怎麼說的:我們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今生所有遇見,皆為因緣果報。好的人,前來幫助你,壞的人,則來度化你。
很明顯,肖行雨就是幫助她的人,這是一個好的開端,她的審美在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