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瑰一直神色淡淡,他們討論的時候也是置身事外的掛機狀態,一副“你們決定我都行”的樣子,看的陳舟和莫名不爽。
這人,能不能有點集體榮譽感?
“我?”謝瑰見六雙眼睛刷刷盯著他,彎了彎唇,“我聽隊長的的。”
得,說了等於白說。
陳舟和拍板,決定明天先去看看,再做決定。
一天保持高度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幾人都感覺到了疲憊,支起帳篷準備休息。
月明星稀,夜幕籠罩著遼遠。
很久沒這麼看過星星了,陳舟和靠在帳篷邊上,雙手枕在腦後。
“隊長,還不休息嗎?”謝瑰背光站著,臉籠在陰影下,像背著鐮刀的死神。
待他走到眼前,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他笑意很淺,但看起來很好相處,小狗眼眼角往下垂,讓人想rua一把他的腦袋。
“嗯,”陳舟和拍拍身邊的空地,剛好有點事想問他,“坐。”
謝瑰哽了一下,在他身邊坐下。
“你坐那麼遠,要我喊著跟你說嗎?”陳舟和費解。
謝瑰又一點一點挪過去。
“15樓電梯裏的那隻喪屍,你還記得嗎?”陳舟和曲起腿,問謝瑰,他當時繃著神經,沒注意謝瑰的反應,不過應該嚇得不輕。
“嗯,怎麼?”謝瑰頓了頓,“有問題嗎?”
“你有沒有看到他的眼睛?”陳舟和猶豫了下,時間太短,他也不能確保自己不是眼花,“跟別的喪屍不太一樣,好像是……紅的。”
不是很醒目的紅,是血絲如蛛網般從眼眶蔓延。
謝瑰沉吟:“可能他是一隻得了紅眼病的喪屍吧。”
陳舟和:“……”他真是腦子進水了才和他討論。
“算了,早點休息。”陳舟和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你這智商……嘖,多睡一會兒能補腦。”
謝瑰:“……”
陳舟和走後,他還坐在原地靠了會兒,夜風涼絲絲的,吹得人昏昏欲睡。
電梯裏那隻喪屍……
眼眶紅腫,爬著血絲。
分明就是一個劣等品。
阿休早就製止了人體實驗,為什麼還會有劣等品出現,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謝瑰心煩意亂,右手不自覺地模擬白天切割喪屍咽喉的動作平複心情,四下靜悄悄的,他沒多呆,鑽進帳篷裏。
剛躺下,腦子裏就響起某人令人生厭的聲音——
“多睡一會兒能補腦子。”
去你的補腦子,謝瑰冷笑一聲。
天蒙蒙亮,他們就出發了。
下了國道,是一大片看不到頭的廢棄荒田,野草有半人高。陳舟和按陳維生的描述,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走。
陳舟和做好了在這個地方做幾天無頭蒼蠅的準備,沒想到的是——
齊銘去小溪邊接了點水,路遇一個鎮民,他以為是喪屍,嚇得當場拔槍,攀談了兩句,才發現……
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
鎮民得知他們在找自己的鎮子,熱情地邀請他們去做客。
直到進鎮,陳舟和還沒反應過來。
他一邊跟著,一邊觀察地形。
難怪他們找不到,小鎮麵積不大,盤踞在半山腰,一眼望去,很難有所發現。
他們借住在鎮長家,小鎮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極少見到外人,但都很淳樸熱情。
“隊長,這是什麼?”楚娃撥弄了一下門邊懸掛的不知名裝飾,一個麻布織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像人又不像,每家每戶都有。
小鎮避世有兩三百年了,這裏的裝飾還是最原始的木門,也沒有任何電子科技,依山傍水地生活。
“手別空。”陳舟和拍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