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墜入過深海嗎?
陳舟和曾有一次出任務,被喪屍圍堵,四麵無路,他縱身跳海,僥幸搭上一艘船才撿回一條命。
現在的感覺正如那日落海。
四麵湧來的海水迫不及待地想要鑽進他的肺裏,大海看不到盡頭,身如浮萍,隨波顛簸。
兩人的體溫不斷升高,陳舟和抓著謝瑰的肩,漂亮的骨節青白,從掌心開始發軟。
謝瑰的手流連在他的腰線,薄薄的肌肉緊實,腰窩卡在虎口。
“操,”陳舟和感受到他的手悄無聲息地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別、別在這。”
謝瑰咬了下他的唇,眯眼看了他一會兒。
“別在這。”陳舟和的額發汗濕,桀驁的眉眼濕漉漉的,露出點迷茫,看的謝瑰生出一種戰栗的快感。
茶樓很安靜,連風聲都聽不見,木窗雕花支著,抬眼就是夜幕和月亮。
今天的月亮好亮,讓陳舟和有種幕天席地的錯覺。
“好。”謝瑰握著他,泄憤似的在他的下巴留下一個牙印。
兩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帳篷。
空間一下變得狹小,彼此的存在感更加強烈。陳舟和一手撐在身後,曲起腿,一手摸了摸脖頸和下巴。
“你他媽是狗?”下巴破了皮,他疼地倒吸一口氣,“往哪咬心裏沒點數?”
這麼明顯的位置,明天準被發現。
謝瑰拉上帳篷的拉鏈,聞言,黑沉沉的眼神看過來。
陳舟和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欲。
訓練服外套鬆垮地掛在肩上,脖子上一點一點的紅,手指相碰不敢碰地點在下巴上,皺著眉一臉不爽。
可能在密閉的空間放鬆下來了,也可能現在確實有點難受,他曲著腿,大咧咧地不遮掩自己的反應。
落在謝瑰眼裏,陳舟和臉上就寫了“有種你上”四個大字。
於是他就上了。
兩人的氣息再度糾纏,謝瑰裝作不知地問他:“咬疼你了?”
“廢話,”陳舟和睫毛顫動,不舒服地皺眉,“換我咬你試試,牙口這麼好你吃骨頭長大的?”
謝瑰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還疼嗎?”
“這是疼的問題?”陳舟和仰頭應付他的親吻,艱難地說,“你咬這是生怕明天他們看不出來我們有一腿?”
“哦……”謝瑰佯裝恍然,“那我換個地方,不讓他們看見……”
陳舟和真覺得自己雞同鴨講。
他的腦子裏混沌一片:“這是咬在哪的問題嗎?這……嘶——”
他盯著謝瑰的臉,重重呼吸兩下:“你他媽……嗯……是不是有病?”
終於墜落,失重的感覺襲來,陳舟和咬住下唇忍著聲音,皺著眉顫抖,他像是墜落了很久,速度越來越快,瀑布裹挾著他,墜入無邊的海。
餘韻悠長,陳舟和的大腦嗡鳴一下,全然忘了自己在哪。
氧氣像被抽光了一樣,陳舟和大口地喘氣,眼淚終於被刺激出來,滑入鬢角。
“乖。”謝瑰沒回答他,垂眼親了親他的嘴角,又往上舔走了他的淚痕。
呼吸漸漸平複,謝瑰側身抱著他。帳篷的空間逼仄,陳舟和原本有點不大自然,但他懶得動,任由謝瑰摟著,一手在他的後背輕拍,哄小孩似的。
漸漸的也習慣了。
“上次防空洞裏的雇傭兵——旋哥,你還記得嗎?”陳舟和突然問。
“嗯,”謝瑰回憶了下,上次他燒的神誌不清,印象很淺,“有點印象,怎麼了?”
“他死前給我留了個u盤,特別囑咐了要交給我,”陳舟和說,“我和他非親非故,遑論他對安全局的敵意那麼大……我覺得他要留給我的東西,應該是真的走投無路,無人可交付,才會這麼做。”
謝瑰皺了皺眉:“怎麼突然想到他?”
“不是突然,我從昨天上路就在想這個,”陳舟和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旋哥說祁扶危的兒子是被安全局帶走的,那時候雖然老陳是當局,但不怎麼管事,而且以醫療資源需要保護的名義帶走一個小孩……這理由也太扯淡了。”
“最關鍵的是,”陳舟和悄無聲息地睜開眼,桃花眼冷光湛湛,“我和老陳這麼多年一直不知道這件事。”
老陳八麵玲瓏,走出周遠橋的陰影之後,把安全局管的很有製度,陳舟和進了營對他來說更是如虎添翼,安全局上上下下沒有能瞞得過他們的消息。
除非那個人有通天的本事,或者……
當年知情的人都死了。
陳舟和又想起了自己行蹤暴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