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到c鎮的距離比到安全局近點,縱使如此,陳舟和他們也開了兩天的車。
前一段陳舟和開,楚娃沈蘇清點整理背包裏的裝備,路上車胎爆了——估計是營地爆炸的時候彈片插進了輪胎,幾人停車步行至一家廢棄加油站,修好了車才複而上路。
陳舟和和楚娃換了位置,楚娃開車,讓陳舟和休息。
“隊長,咱們這趟得去多久啊?”楚娃一直把車開進平穩寬敞的大道,才開口問。
“不知道,”陳舟和低頭擺弄通訊器,細長的手指靈巧地轉動,一下掀開蓋子一下又合上,“順利的話兩三天,不順利的話就不好說了。”
“那會有埋伏嗎?”楚娃問。
“目前沒有接到消息,”陳舟和想到什麼,手上的動作停住,眼神散漫地看向窗外,“最好不要有吧。”
這道命令是陳維生親自加急發出的,如果連這樣的消息都會泄露——
要麼,奸細是陳維生自己;要麼,他們的勢力已經到了連陳舟和都覺得恐怖的地步。
前者是無稽之談,後者……
“這樣啊……”楚娃按照導航轉彎,偷瞄了陳舟和一眼,“那我們到時候是在難民營跟謝瑰他們會合嗎?”
“我定的計劃是這樣,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陳舟和揉了揉眉心,神色因為提起謝瑰變得柔和,“隨時會調整。”
楚娃哦了一聲,腦海裏又回想起上路前謝瑰那個熱情的擁抱,不由地再次感歎:“我以前還以為謝瑰很拽很高冷呢,沒想到他隻是內斂,人還挺熱情挺感性的。”
陳舟和原本已經合眼假寐,聞言,睜眼看向楚娃,問她:“為什麼你們會這麼想?”
“啊?謝瑰嗎?”楚娃別了下方向盤,思索片刻,才說,“就是感覺吧……謝瑰從來不參與我們的討論,平時話也很少,隊長你要是不在他就一個人坐著,齊銘以前老找他聊天,想讓他融入大家,他都愛答不理的,我們還以為他挺瞧不上我們的,但他確實實力不錯,你也喜歡他,我們也就沒什麼話好說,隻能盡可能地相處了。”
陳舟和不動聲色地皺眉,這個是他的疏忽,楚娃他們的想法應該一開始就受了他的影響,他因誤以為謝瑰是走陳維生後門的關係戶,對他態度不冷不熱,楚娃他們向來以他的標準為標準,也跟著從一開始就對謝瑰心存偏見。
後來謝瑰的性格也是一部分原因。
陳舟和組隊以來第一次見他——那時還沒認出他,以為他是個吊兒郎當的花架子,本事不行嘴應該挺能叨叨,後來真沒想到是個鋸嘴葫蘆。
“隊長,我總覺得你對謝瑰有點不一樣。”
大概因為注意力放在車上,楚娃說話沒太過腦子,心裏一直好奇,順嘴就問了。
“哪兒不一樣?”陳舟和斜睨她一眼,手搭在車窗上。
他向來公私分明,從隊長對隊員的角度,他算得上絕對公平。
“不是那種不一樣啦……就是,”楚娃想了想,“你總對他笑。”
陳舟和忍了忍:“我平時看見你們都是一副你們欠了我錢的逼臉嗎?”
楚娃:“……那倒沒有。”
“不隻這個啦,還有……”楚娃跟他較上勁了,“你以前受傷從來不要人幫忙包紮的,都是能忍就忍,怎麼謝瑰一來,你就讓他來了?”
陳舟和:“……”
“還有你上次還給他你的水壺喝水,我以前沒水喝你都叫我自己去找河,還叫我渴死算了。”楚娃越想越心酸,自己這待遇簡直是後娘養的。
“……那你為什麼不反思一下為什麼你老是丟水壺,出一趟任務,光是水壺攀援索這些東西,你丟了得有一個連的量了吧?”陳舟和一臉一言難盡,“再說了,後麵我沒給你喝水?”
“喝、喝了……”從一個雇傭兵喪屍褲腰帶上解下來的水壺。
“總、總之我就是覺得你倆不對,”楚娃說不過就開始耍賴,“你對我都沒有對謝瑰那麼好。”
陳舟和一手支頭,極輕地笑了下,突然轉了話鋒:“你覺得謝瑰的實力怎麼樣?”
“啊?”楚娃懵了下,“挺好的啊,反正應該比我厲害一點。”
“那我就勸你,這話在我麵前說說算了,別到他麵前說。”陳舟和抬了下眼,望向窗外一眼看不到邊的天空。
“為什麼?”楚娃不理解。
“因為你可能會被揍。”
陳舟和頓了頓,才假裝雲淡風輕地說:“他會吃醋。”
楚娃:???
“我草!!!”
關於公開這個事,陳舟和和謝瑰一早商量過,在確定關係的那個晚上,也就是去x市之前,是謝瑰先提的。
陳舟和還沒有想到這一方麵的事,謝瑰就先一步幫他考慮好了。
他說陳舟和作為隊長,如果在任務期間和隊員處關係,無論他是否有偏頗,在有心之人的眼裏,他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