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於立飛是什麼人,畢竟人家還是個孩子,而且又是今天才從農村出來。這兩個人顯然是為了圖財,而且也是在派出所掛過號的,算得上劣跡斑斑。
“那怎麼行呢,小於隻是正當防衛。別人打劫,總不能主動配合吧?”吳文古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兩個人是慣犯,讓任所跟他們談談吧。今天晚上,於立飛得待在派出所,明天早上我就讓他離開。”吳可心說道,她知道爺爺也是今天才認識於立飛,雖然他老家人古道熱腸,但做孫女的,卻不想讓他太操心。
“小於一個人來潭州,舉目無親,而且年紀又不大,突然放進社會,也不太好。我已經決定,讓他到館裏幹點事。他這樣的身手,當個保安絕對合格。”吳文古說。
“那可不一定,當保安,有功夫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工作認真負責,而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吳可心說道,雖然她才剛參加工作不久,可是工作熱情非常高。讀大學的時候,吳文古讓她學讀曆史學考古,但她卻一意孤行讀了警察學校。為了這件事,她差點跟家裏鬧翻,一直到現在,她父親吳誌存還很是不滿。
“小於難道品行不端正?”吳文古生氣的說,晚上的事情,更能證明於立飛有正義感,而且身手又好,當保安還有些屈才呢。
“吳老,誰品行不端?”任靜天笑吟吟的走進來,問。他就是吳可心口中的“任所”,大名任靜天,是紅星派出所的副所長,隻比吳可心大幾歲。他父親曾經是吳文古的學生。因這層關係,他對吳可心很照顧。
“任所,我爺爺想讓那個於立飛到博物館當保安。”吳可心向任靜天投去求助的目光,在她眼裏,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潛在的犯罪分子。如果於立飛以後沒出事倒也罷了,若是他在博物館手腳不幹淨,豈不是毀了爺爺一世清名?
“可心,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外人的時候,叫任大哥就可以了。”任靜天佯裝不悅,但吳可心的意思,他完全明白。轉頭對吳文古笑著說:“吳老,於立飛確實會兩下子,可是他畢竟才剛到潭州,而博物館保安的工作也很重要,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這件事我會跟誌存說的。”吳文古堅持的說,他對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他給別人鑒別古玩的時候,很少會打眼。而看人也一樣,於立飛清澈的眼睛,讓他知道,這是一個善良而勇敢的少年。
“能得吳老青睞,這小子福氣不小。”任靜天笑著說,看到吳可心在旁邊急得直跺腳,他朝她擺了擺手,又對吳文古說道:“吳老,既然於立飛要到博物館當保安,我看你等會把他帶走吧,另外可心,今天的事情就不用存檔了。”對任何人來說,有案底都不是好事,哪怕於立飛是自衛,可是自衛也分很多種。
“可心,看到沒有,以後還得向你任大哥多學習。”吳文古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今天晚上的事情雖小,可是說不定以後對於立飛來說,就是大事。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於立飛來說,很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包袱。
於立飛進了派出所之後,一直沒怎麼說話。就算是吳可心問話的時候,也是有一句答一句。他自然明白,如果派出所真要較真的話,自己可能會很麻煩。但因為吳文古,他這個麻煩消失了。這讓於立飛更加感激吳文古,他覺得自己欠了吳文古一個人情。而於立飛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