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德隻想著快點撇清自己,他跟洪大來、韓高俊等人又沒什麼交情,他也不會在二峰縣長住,根本就不想指望他們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他隻信奉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還有韓高俊給了兩萬塊錢,他也想讓我催官運,我還沒答應他。”牛大德說道,如果沒有洪大來的事,他可能也會接韓高俊的生意。可是韓高俊太小氣了,一開始才兩萬塊錢,這跟洪大來出手就是三十萬,差距也太大了。而且今天上午洪大來又送來了三十萬,他自然不想幫韓高俊催官運。
“除了韓高俊,還有其他人送錢沒有?”呂偉才問,他沒想到洪大來和韓高俊,作為縣裏的主要領導,竟然也搞這樣的封建迷信活動。而且還這麼舍得下本錢,特別是洪大來,一下子送了六十五萬給牛大德,這件事是一定要追究責任的。
“沒有了,真沒有了。”牛大德說道,他來二峰縣才兩天時間,而且他住的是二峰賓館後麵的獨棟院子,一般的幹部還真的很難見到他。
審訊完牛大德已經快天亮了,呂偉才看了看時間,在二峰賓館休息了一下之後,就去了林濟風家裏,向他彙報這件事。林濟風聽了呂偉才的彙報,也很震驚,一個縣委副書記,一下子拿出六十五萬,這可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他去年拿十萬塊錢給於立飛去買毛料,都是提前打招呼,否則的話,也是拿不出來的。
“這樣吧,你跟我馬上去趟市裏。”林濟風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這個時候出發,到市裏正好能第一時間向房振山彙報。雖然他是縣高官,可是關於洪大來的問題,還是必須要先向市委彙報。
洪大來昨天下午跟牛大德分開之後,就沒有再跟牛大德聯係。以他現在的身份,跟牛大德聯係,可能會引起別人的誤解。昨天他換了辦公室,就已經讓人非議,如果再頻繁跟牛大德聯係,恐怕會弄得滿城風雨。但早上他到了辦公室之後,還是給牛大德去了個電話,既是表示問候,也順便催促一下自己的風水局。
“牛大師,我是洪大來,我今天準備搬家,到時候家俱的擺放,不知道有沒有講究?”洪大來問,他現在對牛大德非常信服,哪怕就是一丁點的事,他都向請示牛大德,想讓他給自己意見。
“洪書記,這次恐怕你有難了。”牛大德說道,昨天晚上紀委來找他談話,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原本他想給洪大來催官運,但現在看來,卻是給洪大來催黴運。
“怎麼說?”洪大來緊張的說,牛大德的話,對他來說比組織上的文件還要有效的多。上麵發下來的文件,他可以置若罔聞。可是牛大德打個噴嚏,他都會感冒。
“我今天早上掐指一算,你最近可能有一難。”牛大德說道,他當風水師已經習慣了,哪怕就是這樣的事,也一定要故弄玄虛。
“什麼?牛大師,你可得幫幫我,一定要幫我渡過難關。”洪大來緊張的說。
“這次恐怕比較麻煩。”牛大德沉吟著說。
“牛大師,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洪大來堅定的說。
“這次真不是錢的事,你得去找一個貴人,隻要找到這個貴人,才能幫你渡過這個難關。”牛大德言之鑿鑿的說,縣紀委已經知道這件事,以洪大來的地位,恐怕也是很難擺平的。隻有讓洪大來去找關係,才有可能渡過難關。
“貴人?”洪大來一下子傻眼了,他哪有什麼貴人?要是有的話,也不用請牛大德幫他催官運了。正是因為看不到希望,他才想借助牛大德的手段。
“是的,這個貴人是在市裏,或者是在省裏。你今天必須找到他,要不然的話,我也幫不了你了。”牛大德歎息著說,他在二峰縣的影響力,還不足以讓洪大來免去這一災。要是林濟風和呂偉才也像洪大來這麼信服他,或許他還可以從中斡旋。
“非常感謝牛大師,我回來的時候再來感謝你。”洪大來感激涕零的說,看來自己真的沒有信錯牛大德,他這麼肯幫自己,實在難得。
“不必了,上午我就會離開二峰縣,以後我們有緣再見吧。”牛大德歎息著說,他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算洪大來給他再多的錢,最後也會被紀委沒收。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洪大來欠自己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