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書記可是很正直的領導,這樣做隻會適得其反。”黃山河說道,他是建築商人,需要跟各方麵的領導打交道。對全縣的領導幹部,自然也有研究。哪些人能送,哪些人不能送。哪些人需要多少,哪些人隻需要聯絡感情就可以,他心裏可是有一本賬呢。如果說紀委想調查那些貪汙腐化的幹部,他可以提供一份完整的名單。
“哦,你還蠻有想法嘛。那好,這件事我不插手了,你自己看著辦。”黃新明生氣的說,他確實想把黃山河所有的古玩都拿走,但是卻不會全部送給於立飛。他幫黃山河辦事,哪怕就是自己的親侄子,也是要有好處才會幫忙的。而且他去給於立飛送古玩,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的,搞不好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此結束。
“二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找於立飛未必能解決問題。”黃山河見黃新明生氣了,馬上賠著笑臉說。雖然現在黃新明不得勢,可是他在二峰縣還是很有能量的。他的公司接工程的時候,把黃新明搬出來,也還有一定的效果。
“不找於立飛還能找誰?”黃新明冷笑著說,這件事於立飛既然已經過問,除了讓於立飛鬆口之外,就連丁勇貸也是沒有一點辦法。他聽丁勇貸的意思,除非於立飛改口,否則他是不會解凍黃山河銀行資金的。
“可以找邱子安!”黃山河咬了咬牙,幾年前他看著邱子安的挖掘機生意日進鬥金,而他買的國產挖掘機,因為經常出故障,生意一天比一天差。他仗著黃新明是公安局長,一氣之後,放火燒了邱子安的挖機。自從沒有了邱子安這個競爭對手之後,他的生意很快就好了起來,而且又貸款買了台進口挖機。沒過兩年就成立了自己的建築公司,現在縣裏的建築工程,除了像玉石公司這種高標準的建築之外,其他工程基本上跑不出他的手心。
“邱子安?”黃新明眼睛一亮,找於立飛他沒把握,但是找邱子安,還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邱子安敢找於立飛,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二叔,你不是管著勞教這一塊麼,把邱子安送進去勞教兩年,看他老實不老實。至於丁院長那邊,隻要邱子安不鬧,自然不會為難咱們。”黃山河說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邱子安,想要解決這一切,必然還隻有通過邱子安才行。
“現在於書記已經過問了這件事,還敢勞教邱子安?但你可以找一下邱子安,隻要他不再鬧,一切就都好說。”黃新明沉吟著說,於立飛對待工作可是一絲不苟的。隻要是他過問了的事,肯定會再過問。如果他無緣無故把邱子安送去勞教,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給自己帶來禍患。
“這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二叔,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這是硯聽說是宋朝的,我知道你喜歡寫毛筆字,算侄子孝敬的。”黃山河拿起桌上的一方硯台,送給黃新明。
“你自己看著辦吧。”黃新明拿著這方硯很快就離開了,既然黃山河自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還懶得多此一舉。
邱子安在工地上被人叫了出來,他還以為是靳海清來接他去吃飯。雖然離下工還要兩個多小時,可他還是沒有多想。可是到了工地外麵,看到黃山河之後,他才發現不妙。但為時已晚,黃山河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已經被人堵住了。
“邱子安,你現在長能耐了。”黃山河斜倪著邱子安,冷冷的說道。
“黃山河,你不要囂張,這件事我已經報告給了於書記。你二叔也不是公安局長了,二峰縣輪不到你胡作非為。”邱子安環顧四周,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隨時準備腳底抹油。
“邱子安,這次來,我就是跟你談談咱們之間的事。你也知道,我在縣裏有什麼關係。要不然的話,你告了幾年,把我告倒了嗎?”黃山河冷笑著說。
“於書記來了之後,可容不得你再囂張。”邱子安說道,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於立飛。
“不管誰來都是一樣,邱子安,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給你十萬塊錢,你拿著錢馬上滾蛋。二是我把錢都還給你,但你有命拿錢,沒命花錢。”黃山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