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七月底之後,二峰縣進入一年的汛期。今年的雨下的特別大,天空好像漏了個洞似的,所有的雨水全部傾泄出來了。於立飛雖然是政法委書記,可是防汛工作他也義不容辭。縣委已經組成以林濟風為總指揮的防汛指揮部,縣委劉玉飛為副總指揮,所有的縣委常委都是指揮部成員。
“這天還要是這麼下雨,縣城都有可能被淹。”於立飛站在窗戶旁邊,喃喃自語著說。二峰縣縣城內就有一條水漫河,每天夏季都會漲水,但是今天漲得特別厲害,前天就已經超過警戒水位了。昨天和今天還是傾盆大雨,早上他已經陪著劉玉飛已經親自到河堤上視察過,形勢逼人,如果不再加固河堤,恐怕一決堤,整個縣城就會成為一片汪 洋。
“於書記,你放心,我們政法部門的幹警都動員起來了,保證不讓縣城一戶人家受災。”陳龍海說道,他雖然之前跟於立飛是競爭關係,可是於立飛上任之後,他很快就擺正了自己政法委副書記的位置。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內澇,而是河堤。”於立飛憂心忡忡的說,現在武警和防汛指揮部的人都在加固河堤,可他卻幫不了什麼忙。
陳龍海點了點頭,但他心裏卻不以為然。加固河堤的事,跟政法委沒什麼關係。讓武警中隊去第一線,已經說明政法委的態度了。現在政法部門隻需要保證縣城群眾的安全,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工作就算做到位了。
他正要說話的時候,於立飛桌上的紅色電話響了起來,他趕緊走到門口,跟於立飛示意了一下,馬上就走了出去。走出門之外,還輕輕把門帶上了。
“於立飛同誌嗎?我是劉玉飛。現在河堤告急,剛才堤上已經打來電話,差點就被撕開一個口子。我看應該組織全縣機關人員,輪流上河堤,保證二十四小時上有人才行。”劉玉飛擔憂的說,如果河堤決口,不用上級組織發話,他這個縣長就得自動離職。
“可以,劉縣長,我可以馬上去河堤值班。”於立飛說道,與其在辦公室枯坐,還不如直接去河堤。以他的體力,哪怕幹個三天三夜,也不會覺得疲勞。
“不用了,我先去值班,縣委常委分成三班倒,每人輪流值班。”劉玉飛說道,他已經跟林濟風商量過,現在林濟風已經到了河堤上,他值中班。
“劉縣長,我年輕,你的班我替了。”於立飛笑著說道,他知道劉玉飛這段時間的壓力很大,現在縣裏的損失已經超過了五千萬,如果讓河水灌進了縣城,那損失就更加難以估計。
“這怎麼行?”劉玉飛雖然很欣慰,可還是嗔惱的說。縣委常委去河堤,隻是表明一種態度。就算是於立飛身體好,在河堤上其實也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於立飛說道。
“既然你想去,那現在就去吧,林書記已經在值班了。”劉玉飛說道,林濟風去河堤,其實並不妥當。他是一把手,需要處理的工作實在太多,上班時間待在河堤上,反而會影響工作。但林濟風要是不去河堤,也說不過去,一把手不到場,說明縣委不重視。況且,現在河堤上已經是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可能決堤。
於立飛陪著劉玉飛頂著暴雨去了河堤,現在縣城內已經有積水,他們一下車,就算穿著雨衣雨鞋,可臉上全部是水。
“立飛,快…走。”劉玉飛剛一張口,嘴裏馬上就被灌了一口的水,把他後麵的話都給逼了回去。
於立飛暗暗運起古玉功,他雖然沒感覺,可是臉上好像多了一張透明的氣罩。雨水雖大,但卻再也沾不到他身上了。於立飛拉著劉玉飛,一路疾走,終於到了河堤上的一個臨時搭建的帳蓬裏。這是一個軍用帳蓬,裏麵還算幹爽,而且擺了幾張桌子,拉了電話線進來,林濟風就在這裏辦公。
“林書記,水位好像又漲了。”於立飛說道,剛才他走上河堤的時候,上麵已經鋪了三層麻布袋。可是河水已經漫過了原來的河堤,照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洪水就會在縣城肆虐。他自從到潭州之後,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能力的,可是現在麵對大自然的威力時,卻是那麼的無力。
“是啊,玉飛縣長,你怎麼也來了?我們都到了河堤上,縣裏的工作誰幹?”林濟風蹙了蹙眉頭。劉玉飛的心意他清楚,可是現在上河堤,也是很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