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立飛接到付強的消息非常意外,如果劉玉飛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那他肯定是不能繼續擔任二峰縣縣長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不是無稽之談。雖然醫院說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會有確切的診斷結果。可是縣裏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已經暗流湧動。
“小靳,你準備一下車子,下班之後我要去趟潭州。”於立飛給靳海清打了個電話。
“於書記,我送你去吧?”靳海清說,其他領導隻要有專車,巴不得天天用司機接送。哪怕就是家裏的事情,也吩咐司機去接。可是於立飛在辦私事的時候,從來不用自己送,就連汽油,就算他先加滿,於立飛把車子還回來後,油箱依然是滿的。
“不用了,我這次是去看望劉縣長,明天早上就回來。”於立飛說道,他的事情,對靳海清沒什麼好隱瞞的。雖然看望劉玉飛算是公事,但他卻選擇晚上,是要把公事變成私事。
靳海清知道於立飛的決定輕易不會更改,他隻好先去保養車子,再去加油站把車子加滿油。下班之後,靳海清獨自回了家。
“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靳海洋看到靳海清跟自己幾乎是同時到家,很是詫異的問。
“於書記晚上要去潭州,你怎麼不跟著?”靳海洋說道,去潭州得開三個小時,又是晚上,於立飛白天忙著工作,晚上還得開車,那還要靳海清這個專職司機幹什麼?
“於書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辦私事,從來不用我出車的。”靳海清嗤之以鼻的說,雖然於立飛年紀跟靳海洋差不多,可是兩個人的性格相差懸殊。於立飛已經具備了一個縣領導的一切因素,而靳海洋,目前連個合格的刑警都算不上。
“我聽說立飛要當爸爸了,你是不是得準備份禮物?”靳海洋以為於立飛是回省城看望蔡夢瑩。
“於書記不會輕易收別人的東西,倒是你可以準備一份,說不定他會收。於書記晚上去潭州,可不是去看老婆。劉縣長病了,他是去看望劉縣長的。”靳海清說道。
“那你更得去開車啊。”靳海洋急道,他也顧不上跟靳海清說話,拿起身邊的電話就給於立飛去了個電話,於立飛工作兢兢業業,剛在河堤上守了一個多星期,現在又急著趕到潭州,是個鐵人也頂不住啊。
“立飛,你晚上要去潭州,我能不能跟著去辦點事?”靳海洋說道。
“你也要去潭州?”於立飛正準備動身,馬上就接到了靳海洋的電話。他剛才還在想,靳海洋要去潭州辦什麼事,但馬上他就想到了,靳海洋肯定是聽靳海清說了自己的事。什麼去省城辦事,隻是想給自己去開車罷了。
“是啊,我坐趟順路車,你放心,不白坐,我給你開車。”靳海洋看了靳海清一眼,得意的說道。他能幫於立飛做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你小子就是想給我開車吧。”於立飛微笑著說。
“看來於書記果然是明察秋毫。”靳海洋詫異的說,他沒想到於立飛隻跟自己說了幾句話,馬上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意。
“你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趕緊吃,等會我來接你。”於立飛說道,讓靳海清給自己開車,他覺得過意不去。可是讓靳海洋給自己開車,他心裏就沒有這層疙瘩。
“立飛,以後這樣的事情,你不好安排我哥,我來代勞就是。我拿駕照也有好幾年了,技術一點也不差。”靳海洋說道,他哪裏知道,於立飛隻是不想浪費他的心意罷了。不要說開到潭州,哪怕開到京城,也是沒有問題的。
“我怎麼能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別人呢,今天的特殊情況,下不為例。”於立飛說道。
“立飛,劉縣長是不是得重重病了?”靳海洋問,如果是在縣裏,他絕對不會問這個問題。但現在車上就隻有他跟於立飛,哪怕再放肆,也無需顧忌。
“劉縣長是累倒了,你可不要亂傳。”於立飛說道。雖然這件事已經傳開,可是他卻不能再傳播。一名合格的黨員幹部,最重要的就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你對我還保密?這件事早傳開了,說劉縣長得了肝癌,恐怕是回不來了。”靳海洋口無遮攔的說。
“肝癌?小道消息比醫生還厲害?”於立飛哭笑不得,看來不管是誰,現在劉玉飛的確切診斷結果還沒有出來,縣裏就風傳他得了肝癌,這要是被劉玉飛知道,恐怕非得氣出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