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楚並不介意,他還抱著那隻最小的半兔人呢!
“沒關係的,”阿楚笑眯眯的說道,“你是阿二?看起來好多了啊!”
“您還記得我?”阿二驚喜道。
要記不得有點難度,但要認出來更有難度。
阿楚想道。
畢竟正因為阿二的狀況,才有了第一次獻祭——雖然那隻怪物並不是阿二身上掉下來的,之後的半兔人們也帶了其他精神不穩定的同伴來療養了幾次,都沒有產生那種怪物——但總之因為發生了這件事,阿楚自然記得阿二。
阿二卻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有點可怕的樣子了。
它的神情正常,目光清明,原本身上被啃掉的毛也長了出來,甚至因為比其他半兔人們來太空港療養的次數更多的緣故,皮毛油光發亮,儼然不像是同一隻兔子。
不過阿楚並沒有太多打量阿二曾經禿過的地方,甚至沒讓對方覺察到自己打量了,隻溫和的笑道:“自然是記得的,你那時候的狀況很讓人擔心呢!”
“哈哈,那時候我被怪物嚇破了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阿二說道,“但多虧了阿楚大人讓我來這裏療養,才能好起來。”
他這麼說著,努力挺了挺胸口:“現在我已經全好了!下一次,我就可以換其他的同胞來了呢!”
“下次你就不來了啊!”阿楚聞言,卻歎了口氣。
他垂下了耳朵,摸了摸懷裏的小兔子,又笑著說道:“你們的感情真好呢!像是一大家子一樣。”
“我們本來就是一家子啊!”阿二傻兮兮的說道。
半兔人們一養就一窩,彼此血緣關係很近,不要說同一個太空堡壘,就是一個星域的半兔人算起來,全部都有沾親帶故的血緣關係。
不過在場的女性半兔人非常敏感。
她們聽出了阿楚語氣中隱藏的寂寞,不由互相看了看。
這樣說起來也是呢!
據說這位“阿楚大人”的母親就被賣到群星帝國去了,從小到大應該隻有他一個半兔人,從沒見過父母以外的族人吧!
難怪他會對我們那麼親切!
女性半兔人被自己的腦補感動得眼睛都濕潤了起來,看阿楚比看虛弱的小半兔人還要溫柔,小半兔人們疑惑的看了看她們,沒敢再發出聲音。
阿二對這些細微的情緒無感。
不過阿楚的態度讓他的緊張感緩和了下來,他想起了自己該怎麼跟對方道謝。
“可以在最後一次來這裏的時候見到您真是太好了,讓我有機會跟您道歉。”阿二無心中給自己立了個flag,從懷裏摸出一個瓶子裏,“這是我們的謝禮”
阿楚奇怪的看了看那個酒瓶,沒去接。
“不用了,本來能治好你也是無心之舉啊!”阿楚道,“我隻是純粹邀請你們來‘測試’太空港的功能而已,現在意外的確定我們的浴池可以治療精神創傷,我家少爺也很高興呢!”
“那不一樣!”一隻女性半兔人推開了阿二,搶著說道,“您怎麼想的是你的事,但您給我們的好處我們不能受之無愧。”
“是啊,就阿長那天做的事情,根本不值得被邀請旅行那麼多的。”
“請你收下吧!要不我們良心不安。”
阿二先是被小兔子搶先,又被母兔子推開,一臉懵懂的站在一邊看著被其他半兔人包圍的阿楚,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應該是他道謝的嗎?
阿楚被這樣包圍著,顯然也覺得拒絕大家的好意不行。
阿楚無奈道:“好吧,我就收下吧!”
半兔人們一陣歡呼,似乎取得了什麼巨大勝利。
阿楚就從阿二手中接過了那個酒瓶,發現裏麵並不是液體,而是一些彈珠感覺的固體,搖一搖就嘩啦作響。
“這是什麼?”阿楚奇怪道。
“藥。”阿二說道。
“藥?”
阿楚從酒瓶子中倒出了一個丸子,髒兮兮的灰色,上麵還有點疙瘩。
這玩意要不清不楚的吞到肚子裏,阿楚是拒絕的。
“我知道這個,君上。”
破碎王印偷偷的湊了過來,打開了隻有阿楚才可以看見的開拓局的係統商店,並且將其中一管試劑搜索了出來,擺放在楚辭麵前。
【狂野·激情金蟾提取液】
【覺得空虛嗎?覺得沒有那方麵的感覺嗎?覺得你的伴侶很煩人嗎?特別提取自邊境特殊星球的原生物金蟾的分泌物,能夠在不調整基因的情況下,讓你重新再次開花,事後無任何負麵效果!讓你重新感受到春天的存在!】
楚辭:……
楚辭微笑著關掉了界麵,向半兔人們問道:“這個是什麼藥?”
“x藥。”阿二愣愣的答道。
楚辭:“……”
“不過不是給我們半兔人的,”阿二解釋道,“是給植物用的。”
“植物?”
“對,這種藥可以提高植物的成活率,並且讓植物維持在可以開花授粉的狀態,我們的長老這樣說的。以前我們還有母星的時候,用這個藥來培育植物。”阿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上的毛,“雖然現在我們的母星已經沒有了,但手藝總還保留著。我們也沒什麼值得拿的出手的東西,隻聽說阿楚你想要種樹,正好……”
阿二這麼說著,眼睛亂看,然後自然注意到了庭院中的樹苗。
他大叫起來:“原來您已經種下去了?”
難怪他進入庭院的時候,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好大的一顆全息桂樹沒了。
不過並沒有人注意他。
在這裏的半兔人並沒有看過之前的全息桂木,也就沒有留念。
有一個女性半兔人小聲的補充道:“如果您不想種樹,將它獻給您的主人也可以,聽說群星貴族們很喜歡它,他們吃下去有跟植物差不多的效果,還研製了類似藥物。”她這麼說著,用長耳朵捂住了眼睛。
“比如什麼金蟾提取液?”阿楚問道。
“對。”半兔人點了點頭,“藥方是從我們這裏拿走的,但他們申請了專利。”
他們提起這件事,沒有半點憤慨,隻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