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一聲聲略顯壓抑的喘息,沐行方的傷勢在慢慢好轉。
得益於之前的淩厲手段,一眾想討好林衝道想要下黑手的弟子被震懾住了,短時間內也不敢再下什麼黑手。
是夜,一夜無事。
隨著晨曦驅散最後一絲黑暗,沐行方吐出最後一口懸著的氣。
天亮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沒誰再敢借他這朵花來獻給林衝道這個佛。
一雙藏在暗處,一夜未曾閉合過的清冷雙眸也悄悄的偏開了,隨後不知所蹤。
沐行方吸了一口氣,忍著肌肉撕裂的痛苦,繃緊身子站了起來,渾身上下哪裏都疼,但不得不做,生怕露了餡。
他一動作,剛剛氣定神閑的站定,一周的弟子就猛地看了過來,畢竟他趴的這個位置,在另一種意義上可以說是講法峰的中心。
當然,麵對一束束或不懷好意或麵露驚訝的目光,他都一一冷淡的回看了過去,雖然心裏生怕這些人發瘋過來群毆他,但表麵上可不能認輸。
別說,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倒真唬住了一些人,好像全然忘了他剛才還像死狗一樣趴在哪裏似的。
事實上呢?
麵對他這個壞事的人,林衝道絕沒有留手的想法,或許唯一的留手隻是不當場打死他罷了。
幾拳幾腳下去,沐行方體內的骨骼肝髒不知受損幾重,要不是有丹藥療治,可能趴上半年都不一定能站起來。
頂著弟子們各懷鬼胎的目光,沐行方慢慢發走下了講法峰頂,表麵淡然,實則疼得大滴黃豆粒似的汗都要從後背流下。
時至今日他隱隱有些懊悔,多管別人的閑事幹嘛?果不其然當了冤大頭。
想到接下來襲來的明槍暗箭,沐行方就歎了一口氣,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過如此了。
強撐著回到自己的“行雲廬”他馬上四仰八叉的躺倒到床板上,死魚般的眼皮一合,不多久床上就響起來憨憨的呼嚕聲。
不怪他累,頂著重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個晚上,一晚上那是眼睛都不太敢合的。
也許是累極了,這一覺睡得極度踏實,沐行方在睡夢中恍恍惚惚間似乎聽到了窗外低低的,難以捉摸的淋漓雨聲。
雨聲不大,又似是精靈般的忽遠忽近,聽到耳中有一種別樣意蘊的幻美?
“**,這屋子漏雨!”
他忽然感覺臉頰一冷,打了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沐行方憤懣地看向破破爛爛的門外,果不其然,天公不作美的下了一場大雨,正巧這屋頂是用茅草做的,雨水都從屋頂下滴到自己的臉上來了。
半夢半醒間,他眼神朦朧的往窗外一看,打了一個激靈,滿身的睡意頓時飛到了九天雲外。
“冷夭!”
窗外站著一個麵色慘白的人兒,素淨的白衫早已濕透,瀑發垂在嬌弱發白的雙肩上,被凍得大大的美眸都顫抖著。
更讓沐行方揪心的是這人兒肩膀衣衫上那一抹刺眼的鮮紅,那分明是受傷了,而且還傷得不輕。
他失去了冷靜,幾乎是滾下了床,踉蹌推開門把沐冷夭抱住,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戾氣。
“是誰傷了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