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宗清穀後山的茅屋內。
沐冷夭蜷在用布鋪就的床上,就連蓋在身上的被子也是裹得緊緊的。
她的麵容有些憔悴,一雙平日裏靈秀好看的眉毛低低皺著,看向窗外,那裏沒有一個人,幾株草隨風飄著,被風拍打著枝丫。
等了三天了,沒有得到任何一句話,甚至連人都再也沒有見到,暖暖的黃陽照在她的臉上,卻讓她覺得更為酸楚。
但是她沒有離開,她本能的守在這裏,呼吸著熟悉的一切,腦中總能時不時浮現出讓她能傻傻笑著的憧憬。
“要是能一輩子兩個人安靜生活在這裏就好了”
沐冷夭有時候會這樣想,除了劍道,那心中的一份青澀的感情,就是她所珍重的一切了。
但是現在她那不多的兩份珍重,惜若珍寶的兩份珍重,或許有一份可能不再能牢牢把握住了。
她迷茫的半跪著坐了起來,傻傻的看向窗外。
這一刻,在外人麵前冰冷的麵孔,在他麵前古靈精怪的偽裝,都被卸了下來,隻有一個傻傻的少女,傻傻的坐在床上,腦子裏轉著或憂或喜的念頭,一刻也不停歇。
戀愛中的少女,大多都是這樣的吧。
“咚咚”麵容慈祥的枯靈長老走了進來,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沐冷夭,忽的歎了一聲。
“不必擔心小娃子,沒有人比得過你的,到了最後,一切都會是你想象的那種結果,隻要用心一點,老身活了這麼多年,見得多了,他隻是心中暫時還有點迷茫,你也不是如此?小女娃”。
沐冷夭意外的看著枯靈長老,心中流過一股暖流,罕見的點了點頭,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跟著枯靈長老離開了這幾天被她細心裝修得有模有樣,套上了木板的茅屋。
定定看了最後一眼,她的一雙美眸中突然重新浮現了光彩,狡黠的光彩,像是一隻在野外生存的小貓。
她甜甜的笑了一聲,哈了一口氣,隨著枯靈長老回到了枯家的山峰。
……
沐行方到了衙門中,掏出天清宗腰牌壓人,他沒問什麼讓衙門難堪的事,隻是翻看了一下幾個劫後餘生的王家人的口供,再去停屍房看了幾眼。
尤其是那個招來滅門禍患,長相頗為不凡的王家小姐,當然,她現在已經是一具殘破不堪的死屍了。
沐行方並沒有避諱,大大方方的查驗了女屍身上幾處,頓時了掌於心,忽的順口一句對身旁戰戰兢兢的小吏問道。
“你覺得那魔修進來會禍害哪一家?”
小吏惶恐,那裏敢說,那些武者對於他們這些凡人來說就和神明沒有什麼兩樣。
“小人愚鈍……不敢妄言大人們的事”
沐行方歎了一口氣,不怪他不敢多說,即使是一個通武境的武者,也有幾近一牛之力,皮膚堅硬凡人拿普通兵刃都不好破防,更不用說反應速度之類的差距。
換而言之,即使是最低階的武者,殺凡人也是如屠豬狗。
好在一般武者也懶得幹涉凡人的事,除了某些心理變態的,殺戮弱小或多或少都會影響自己的武心,像這次的魔修殺人滿門,那都是極少發生的事。
一般的魔修也不會莫名其妙殺別人全家,不顧及因果報應,手也會累不是?凡人有什麼武者值得貪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