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不由蹙眉。
前世,父親雖也妾室成群,但對她母親格外敬重,別說動手,就連大聲嗬斥都不曾有。
這種會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她是一百個瞧不上的。
蘇老夫人先是製止了蘇淺青的動作,又問秦氏:“你說你為的隻是除掉李姨娘腹中胎兒,又為何要栽贓給嫿丫頭?”
秦氏格外冷靜:“前幾日嬋兒因為她在王府中受了不少委屈,再加上蔣姨娘對我多有不敬,我就想著幹脆一石二鳥,將所有事情徹底解決幹淨。可是不想棋差一招,竟然沒能敵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蘇嫿忽然覺得秦氏有點活該,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踩她一腳,暗諷她心機深沉。
不愧是做主母的人,果然比蔣姨娘聰明了許多。
蘇老夫人看著秦氏:“既然你認了,此事我便權當是你做的。從今日起,中饋暫時由我代管,至於秦氏該如何處置,淺青,她是你房裏的人,一切由你做主便是。”
“至於那兩個惡奴,直接發賣了。”
蘇老夫人吩咐完,蘇嫿扶著她起身,直接出了門。
臨走時蘇嫿特意看了一眼秦氏,很快又收回目光。
蔣姨娘的聲音隱隱傳出:“老爺,妾身就說這事不是妾身做的,您方才那麼凶,妾身胸口好疼呀……”
屋外,蘇老夫人對蘇嫿道:“今日叫你受委屈了。”
蘇嫿微微一笑:“多虧祖母疼我,不然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蘇老夫人拍了拍蘇嫿的手,忽然輕歎了一聲:“隻是可惜了那個孩子。”
蘇嫿沒搭話,隻默默的扶著蘇老夫人。
她看的分明,蘇老夫人肯定知道秦氏並非主謀,隻是秦氏既然自己願意認下,她也沒再深究。
不過今夜發生的一切的確出乎了她原本的計劃。
那天在端和王府,木香親眼看見了是蘭香伸手推她,她沒讓木香聲張,假裝不知道此事,又故意讓木香露出破綻,引蘭香看見她每日給蘇老夫人熬藥時多添了藥材。
既然蘭香真正的主子不想自己好過,肯定會借題發揮,設局害她,所以她特意埋下了那些藥渣,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她本想設這一局將蘭香幕後的人扯出來,順便名正言順的把蘭香這顆釘子從自己身邊拔走。
終究是她大意了,沒想到那人會借局發揮。
看來那人不止想讓她被蘇老夫人拋棄,還想叫她背上不仁不義、殘害父親子嗣的名聲,被蘇淺青厭惡,讓她在府中沒有容身之地。
的確是步好棋,隻可惜那人終是棋差一招。
既然蘇老夫人打算息事寧人,她也沒必要討人嫌,非要將那人揪出來。
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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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屋內。
此時她臉頰紅腫,衣衫淩亂,眼底通紅,再不複往日端莊。
管嬤嬤一邊給她擦藥一邊低聲道:“老爺與您夫妻多年,怎麼能一點都不顧及情分,竟然下手這樣重……”
“也不是第一次了。”秦氏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神麻木。
蘇嬋匆匆推門進來,看見秦氏被打成這樣,哭著抱住了她:“母親,您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替我擔了這些?”